城中已经被清理出好大一片空地,男女分开,孩子也有单独的场所,但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要经过石灰水消毒,妇孺和孩子还能用热水冲洗一下,男人则是直接进入一个坑里,用清水涮一下便出来。
因为人数太多,实在么有多余的地方,而随身携带的物品除了交子钱财和珠宝外,一律焚烧,即便是身上的衣物也不例外,大宋将士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衣服,都是撤走百姓留下的,或是说被大军征用的。
但凡有反抗的人也将会关在牢笼里,开始还有人想分辨两句,可是当他们看到禁军往牢笼里撒石灰的时候就不再说话,并且还伴有凉水冲进去,里面的人被烧的如杀鸡宰猪般的嚎叫。
数万人根本就无法在一天之内处理完,但滦河城的守军本着“安全第一”的宗旨,宁愿慢一点也不会仓促行事,事关重大谁也不敢怠慢。
许多孩子的胳膊上都有种痘的疤痕,而这些孩子都是大宋的百姓,王唯一派人查看一下便让他们在指定的院落里由接种过牛痘的妇人照看。
其实大宋的商贾和百姓并不是很多,最多的一群人算是辽朝的汉家百姓,他们是汉人,对大宋本就有一定的归属感,再加上辽朝出现了汉人和契丹人的不平等以及矛盾,不少汉人是借着这个机会回归正朔的。
可能在大宋痘疫还没有出现,没有觉得有多可怕,但在辽朝的中京道已经满目疮痍,得了痘疫还没死的人满脸都是麻子看着便觉得渗人。
人们不敢出门,因为怕在路上撞见得了痘疮正在流脓的人,而酒楼饭馆之类的更是门可罗雀,一座北安州州城宛若死城,州府衙门的公人都不敢出来,而官员更是避之如虎,别说是救助病患了。
辽朝朝廷对此也无手无策,皇帝耶律洪基派人寻找去痘良方可世间若是有此物怕是早已出现,何必还要去寻找,辽朝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来处置这场危机——隔离。
并且,开始流行一种人痘之法,这是从药王的治痘之法中寻来的,效果差强人意,因为是残篇,也灭有详细的计量,所以种植人痘的往往会出现痘疫而非免疫。
但中京道也只能用这种方法饮鸩止渴,这也是为何在中京道的痘疫越来越严重的原因,总有消息传出,说有人接种人痘之后安然无恙,且不惧痘疫的,于是人们便抱着侥幸尝试。
结果可想而知,痘疫的传播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一个咳嗽,一个用过的筷子也可能使得一家人染上痘疫,而辽朝对于公共卫生方面远不如大宋。
中京道已经陷入恐慌之中,甚至比大宋的攻伐更让人恐惧,有钱人都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了那里,而穷人只能用自己的双脚来选择出路。
于是大宋便成为了一个好去处,尤其是在得知大宋能对付痘疫这一消息后,向南蜂拥的人便愈发的多了,许多人都收到了消息,去大宋的滦河城便能活下来,免除痘疫的威胁。
但滦河城并非一片净土,这里已经出现了痘疫,并且有人相继病发,医治无效而死亡……
王唯一和种世衡看着眼前堆满尸体的大坑默默无语,两人的脸上都罩着酒精消过毒的口罩,这东西在大宋军中很多,几乎人手一个,得益于大宋的强大的工厂,纺织口罩已经不是难事。
“这些都要焚烧,烧的一干二净,否则后患无穷。”
王唯一缓缓的开口道,隔着口罩的声音显得异常沉闷,但种世衡却觉得这句话无比尖利,他看到了这大坑中还有些人挣扎着,都吐着……并没有咽气,但他知道这些人也快了…………
焚烧自然简单,一桶火油便结束,但真正的威胁却不是来自这里,而是在城中,最中间原本属于滦河城公衙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医院,所有痘疫的病人都在里面接受医治,但王唯一和种世衡都知道,一旦出现痘疮便回天无力了。
药在这时候已经成了辅助的东西,主要还是看他们的身体是否能扛得住。
“莫要为难,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咱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坑里的人都是没救了的,不如少让他们受些痛苦。”
“某自然知晓,在战场上杀的人可不比这要来得少,只不过还是第一次对这些人下手,心中怪异…………那些人能救活吗?”
王唯一瞧了瞧种世衡指着的衙门,露在口罩外的眉毛皱成一个川字:“只能给他们多准备些吃食,汤药辅之。最后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痘疫的恐怖就在于它的致死率,以大宋的手段和王唯一带来的医者医术,也只能提高一点点成活的几率而已,数百人已经罹难,在大火中化为灰烬,这些人能有一半成活便是上天的恩赐。
而且最为让种世衡和王唯一担心的是患病人数还在不断增加,虽然增加的很少,但有一例算一例,不过好在大宋的将士并没有人染上痘疫。
接种过牛痘的人即便是患病了也要轻微许多,在另一处接受治疗。滦河城这座大宋的边境要塞摇身一变成为了治病救人的地方。
而且不断的有人前来,三天时间,短短的三天城外又聚集了数万人,这一次王唯一和种世衡都没有收治的打算,不是他们冷血,而是城中已经容纳不下了。
种世衡已经向朝廷发出文书,赵祯的旨意也很快传来,守住城门,无论是什么人一律不得进入,待朝廷的援军到了再行说。
滦河城的事已经在朝廷中传遍了,朝臣对种世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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