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人又唱了首国际歌算是遗体告别,表达了哀悼之情。终于在天黑透前,离开了这片让他们他们险些丧命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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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山里不好赶路,三人就在一个小水塘边的高地上扎下营来。拾了些枯枝生了一堆火,肖毅用水壶从水塘里装了水,架在火上煮,山里的水不能乱喝,必须烧开了才能入口。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静竹咬了咬嘴唇,突然说道:“对不起,当时都怪我,不该叫出声,把豺狗引来。我什么都不会做,还总是给你们添麻烦,当你们的累赘,我……”
肖毅听林静竹竟然突然主动做起了自我检讨,只怕她太过自责,赶紧安慰道:“哪有的事,你可别太在意,都是阶级战友,互相照顾应该的。其实这事归根到底怪王过江,要不是他左倾冒险主义非要去凑热闹,咱也不至于跟豺狗那么玩命干一仗。”
“怎么会是我……”王过江本想反驳两句,却突然看见肖毅冲着自己挤眼,领会了意思,赶紧改口说:“对对,都怨我,我检讨,我不光是犯了左倾冒险主义,还犯了右倾投降主义、经验主义、教条主义、流寇主义的错误,不单害了大家,还让自己负了伤,给大家添拖累。但是列宁说过:‘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可以原谅。’还请组织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再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林静竹摇了摇头又说道:“对不起,我突然觉得我是个不吉利的人,我到哪,旁边的人都要出事……”
肖毅赶紧打住了她这封建神秘主义悲观论调:“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咱可都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不信那一套,只知道与天斗与地斗与豺狗斗都其乐无穷,又怎么能怪你。”
“就是,咱就是来战天斗地炼红心的,这是对咱革命队伍的考验,要是连小小豺狗都干不过,咱还来尽什么国际主义义务,回去继续下乡种地算了。”
终于,肖毅和王过江你一句我一句的鬼扯分散了林静竹的注意力,正好这时水烧开了,肖毅拿着小树枝把水壶夹了下来,说:“喝水吃东西吧,今天折腾得够呛,明天还得赶路呢。”
三人拿出了仅剩的炒米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王过江突然长叹了口气,里边透着无穷的懊恼与失望。
肖毅问:“你没事瞎叹什么气,动摇军心士气。”
王过江嚼着炒米说:“早知道现在只能吃炒米,咱们刚才该拖个豺狗的尸体过来,剥了皮烤着吃。不知道豺狗肉是什么滋味?估计跟狗肉差不多。”
肖毅听了险些背气:“得了吧,这豺狗可是吃了人的,那肉还能吃么?”
“这有什么,种庄稼还得上大粪呢,你不吃大粪,你不吃粮食么?”王过江嘴里塞满炒米,噎的只觉得唾沫不够用,看着壶里的水凉的差不多了,抓起喝了一口,刚喝进嘴,又噗的一声喷了出来,骂道:“驴日的这什么水,又苦又咸?”
肖毅也拿过来尝了尝,水里果然透着股苦咸味,赶忙吐了出来:“八成是塘子里的水本身就是咸的,这水不能喝,等会儿我去别地儿找点水来。”
王过江又颓然长叹一声,靠在一棵树说:“老子干革命,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就怕没东西吃,这倒好,连水都没得喝,那年夏天大院里发汽水,我真应该多喝两瓶……”
肖毅接口说道:“得了吧,你又不是骆驼,就算喝十瓶也带不到这来。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只有草根树皮吃,你好歹还有炒米,就别嚷嚷了,待会儿我去找水。”
背靠着树的王过江突然坐直了,捏了捏太阳穴,使劲挤了挤眼说:“完了,我该不会是饿晕了吧,怎么觉得眼冒金星,老有小光点儿在跟前飘来飘去啊。”
林静竹一听他说头晕,还以为是他头上受伤的缘故,赶忙去检查他的伤口,可发现既没裂开也没再出血。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鬼哭般的长嚎,如泣如诉,诡异悠长。三人听到后,心同时一下沉到了底,这种叫声他们天黑前也听到过,那是豺狗呼唤同伴的声音。漆黑的树林里,一大片黄绿色的光点鬼火一样飘来飘去,越来越近。刚才王过江说他眼冒金星,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金星,他看到的分明就是豺狗的眼睛。
豺狗是种十分记仇而且很团结的动物,王过江曾听猎人讲过,山中曾有老虎和一群豺狗为了争食而血战,结果豺群召集来了附近的其他豺狗助战,老虎咬死咬伤十几只只豺狗之后,却没能冲出重围,精疲力尽倒地不起,最后被穷追不舍的豺活活咬死。
今天豺群与肖毅他们一场血战,死伤惨重,死里逃生的两只豺狗不甘失败,啸集联络了周围的另外几支豺群,重整旗鼓前来报复。
豺群渐渐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树林里黑影憧憧,犹如鬼魅,越来越近,发出呜呜的低吼,肖毅当机立断说道:“快上树。”
王过江两个肩膀都受了伤,爬树使不出力气,肖毅和林静竹在下边托着他的屁股,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托上了离地最近的一根大树枝。
肖毅把林静竹也扶上了树,又把铜炮枪长刀一些东西递了上去。看着这棵树上已经没什么地方了,这才赶紧另外找了棵大树向上爬。他人正抱着树干往上的时候,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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