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赌……”蒋云忐忑道。
老人奇怪地望了蒋云一眼道:“这个东西并不是用来赌的。”
“哦?”蒋云信手捏起一片。
这青铜片虽然不大,却异常精美,上面刻有精细的花纹。
“这上面是什么字?”蒋云忽然发现一些细小的文字浮于铜片之上。
“齐.建.邦.长.法.化”
这是什么意思?
叶寻愁接过铜片,仔细端详道;“这东西有何用?”
老人冷冷抢过铜片道:“这些东西,和你们无关,无须多问。”
老人顺手抄起两块骨牌道:“不如老朽我来拿主意,就玩骨牌好了。”
蒋云勉强笑了笑道:“就按前辈说的,我陪前辈试两把手气。”
老人右手一拍桌子,一股气劲震得桌上的骨牌抖动不停。
叶寻愁笑道:“原来前辈精通牌九,还请前辈多多手下留情。”
老人的面色缓和道:“哪里哪里,这骨牌也是多年之前一名中原人赠送于我。我也是略有兴趣而已。”
蒋云捏起一块,仔细看去。
这骨牌手感略重,表面亮而不滑,分明是上好的牛角所造。
“好牌!”蒋云叹道。
老人得意道;“当年那中原人送我此物时,民间尚未流传开来。时至今日,想必民间已经大为盛行。”
“尚未流传?”慕容清面色一变,“至前朝夷人掌权之时,骨牌已经流行于民间了。到了今朝,妇孺老妪无人不会。”
老人斜了一眼道:“据说这副骨牌是世间第一副骨牌,精工细作,价值连城。若非这样的宝物,如何能从我们四兄弟手上换到鹿机图?”
慕容清的面色不太好看,冷冷道;“简直荒谬!我看你胡言乱语,简直语无伦次!”
“什么?”老人面色剧变,狠狠盯着慕容清。
慕容清后退两步,轻轻按住剑柄,冷冷道:“家父素来有收藏的癖好,晚辈对古玩一类也略有见识。”
慕容清顿了顿道:“骨牌最早现于北宋宣和年间,故又称‘宣和牌’,历经两朝。若前辈真的见过第一副骨牌,恐怕也早已随着那牌作古。”
老人盯着慕容清沉默片刻,面色开始缓和:“年轻人,你说得不错。也许是老朽记错了,我们无须多扯闲话,玩色子好了。”
蒋云来不及反对,老人手掌一反,三枚色子已经被牢牢吸在手掌之上。
老人得意道;“老朽手气一向不错,年轻人,你选玩法吧。”
蒋云心中暗惊。
以老人刚才倒灯油的那一手,用内力控制色子的翻转简直轻而易举,和他赌色子岂非是稳输不赢?
怎么办?
蒋云带着求助的目光望向叶寻愁。
叶寻愁迎向蒋云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好!”蒋云咬了咬牙道,“三个六是豹子,四五六不用赶,一二三就输定了,还有两个六加一个一算一点。”
老人微微笑了笑道:“随你所说!我先!”
话音刚落,老人轻轻一拍桌面。
灰尘微震,三颗色子已经齐齐跃起。
蒋云瞥了老人的手掌一眼,只见老人的手掌拍完桌面依旧轻轻按在桌面上。
蒋云心中一惊,急急也伸出三指按在桌子上。
果然,一股微弱的内力顺着桌面震荡不绝。
三颗色子一落到桌面,立刻好似被强力吸住一般,滴溜溜转个不停。
蒋云立刻指尖发力,三颗色子却依旧旋转不休。
蒋云的面色已经发青,抬眼望向叶寻愁。
叶寻愁的面色也已不妙。
以老人的功力,就算蒋云和他二人联手,也未必能把色子震离桌面。
而色子若不震离桌面,岂非都在老人的掌握之中?
☆☆☆☆☆
正当众人目光聚集在色子上之时,“噌——”一声,银光乍现!
慕容清的出剑又快、又准、又狠!
剑尖挑起三颗色子,斜插而上。
三颗色子顺着剑尖一字排开,依旧转动不落。
慕容清沉声道:“前辈,为示公平,就以晚辈来代劳。”
老人的面庞渐渐绷紧;“哼,既然你们如此,我要选择后掷!”
蒋云无奈道:“也罢。这次的就算我的,慕容清你可以停剑了!”
慕容清猛一抽剑,三颗色子落至桌面,滚动了几下。
众人盯着色子,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
叶寻愁淡淡道:“蒋云,我们运气似乎不太好。”
蒋云喃喃道;“岂非不太好,简直糟糕得要命!”
三枚色子静静躺在桌子上。
两个一点,一个二点。
合计四点。
蒋云颓然倒在椅子上,喃喃道;“输了。”
老人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人生时有无常,你也未必太在意了。”
叶寻愁淡淡道:“别急,前辈还没掷,还不能算输。”
老人缓缓道;“我只要掷出大于四点便可。”
叶寻愁淡淡道;“前辈请!”
老人刚要伸手去抄起色子,慕容清抢先一剑挑起,沉声道;“为表公平,还是我来转,前辈说停,我就停!”
老人愣了愣,目露冷光道:“好!年轻人,你听仔细了!”
慕容清运劲平举剑尖,色子微微震动之中,紧贴着剑身旋转起来。
老人望着转动的色子,眼珠转了转道;“等等!不公平!!”
慕容清心中一凛,直盯着老人道;“前辈有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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