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太医府,会客厅!
主位上空荡荡的,客座上坐着金秀玉,牛大,赵德兴,还有太医署医令鱼衍生!每个人都脸色肃然,如临大敌。
金秀玉紧皱眉头,轻声问道,“鱼太医,真的没救了?”
鱼衍生摇了摇头,叹息道,“如果金老爷在此,或许有缓和的余地,可是老爷出游去了,唉……他们正是借此机会发难啊!”
赵德兴颤声问,“仅仅是关在牢里,不是没有判罪么!按理说,应该不会是死罪吧!”
“刑部天牢,历来不缺冤魂啊!”鱼衍生心有余悸的叹息,“你们也不瞧瞧,王肥兄弟得罪了什么人!”
牛大怒道,“傻蛋只是个民间医生,他们到现在还不放过他么?宁愿扳倒一个翰林,也要把傻蛋置于死地?一品太医府的人就这么好欺负?”
“牛总管,事情可不是这样!你们想想,王肥兄弟只是个民间医生,皇帝怎么会亲自发落他,有人拿鸡毛当令箭啊!”鱼衍生慢条斯理的说道,“他们发难,是为了扳倒许翰林,顺便就着李相公子的脸面,把王肥兄弟给害了,官场上的事,步步凶险啊!这个许翰林,明明知道当今皇帝迷信黄老之学,最喜好养生练气之术,怎么上折子劝皇帝推广切肉割肠的医术,与皇上的心思恰好相反,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么!”
“就为这点事,皇帝就罢免了许学士,抓了我王肥兄弟?真是……”牛大怒气不消,差点爆出粗口。
“我听说,事情并非这么简单,”鱼衍生忽的神秘兮兮,低声道,“有御史弹劾许慎选,说他被割了尾肠,被邪术迷了心窍,这些御史还捕风捉影的找了许多证据。这个许翰林向来不拘小节,留下的把柄可不少。而且,据说,皇上要不是看在金老爷的脸面上,仁和堂一干人也下了大狱。”
赵德兴身心一颤,忍不住又问,“许慎选得罪谁了,这不是把王肥兄弟给连累了么?”
鱼衍生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这些事,切不可在外说起,朝堂上的事,不是咱们能揣测的!”
金秀玉说道,“多谢鱼太医,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太子殿下倒没说什么,只是广平王再三嘱咐下官邀请牛总管,小王爷总惦记着跟你切磋武艺!”鱼衍生笑着望了牛大一眼,又肃然说道,“营救王肥兄弟的事,得抓紧了,尽快把金老爷找回来吧,刑部天牢里,可都是右边的人。”
几个人心里都是一紧,鱼太医说的右边,正是右相李林甫。
金秀玉霍然起身,望着牛大说道,“牛大哥,从现在开始,府内就不要留男丁了,所有人都出去,尽快找到老爷。立刻联络卫大哥,让他也帮忙想些办法。”
宣阳坊的王家大宅里,此时也是高朋满座,王元宝坐了首座,身旁坐着郭绍兰。
王元宝率先喝道,“平时你们不是自称能够通天么?今儿怎么都哑巴了,元宝把你们当兄弟才请来,好歹也拿个章程出来,该疏通的疏通,该打理的打理,爷不缺银子。”
一名客卿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长安城里,谁不知道铁血肥侠是李相的仇人,要不是金太医的脸面大,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这事虽然是御史们在整许慎选,明眼人都知道,那些狗日的御史是李相的门生啊!谁要是救你的肥哥,这不是跟李相过不去么?元宝,你想想韦坚和李适之,犯了多大点事,最后一家几百口全完了。谁还敢冒这个头啊。”
王元宝怒道,“那是党争,我王肥大哥跟李相没有利益冲突,仅仅有一些小误会,李相总不会跟一个小人计较吧!再说了,得罪一品太医府的人,以后患了重病,还想不想活命!”
另一名客卿也叹气道,“元宝,李相可以容他,李相的公子不会容他啊!我今天在五凤楼遇到李岫,那小子喝多了,到处宣称要扒了铁血肥侠的皮,据他说,也就这一两天的事,铁血肥侠肯定会死在天牢里。”
郭绍兰脸色苍白,颤声问道,“难道,他可以随意在天牢里杀人么?没有王法了吗?”
“兰妹,天牢里的冤魂还少么!”元宝叹息着摇了摇头,谋划把华佗医术发扬光大,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如今两个人下了大狱,自己却安然无事,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惭愧,还有几分庆幸。
“天牢里的事,我略知一二,”又有一个客卿迟疑着,开口说道,“只是这件事相当隐秘,你们切不可外传出去。”见到所有人都鄙视的望着自己,他只好继续说道,“刑部在皇城的天牢里,有个最严密的死牢,关了个怪物,听说,牢里的狱卒要惩戒犯人,就把犯人跟怪物关在一起,这个怪物最喜欢喝人血,被关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有完尸。”
众人身上都是一寒!
王元宝怒道,“够了,我兄弟还蹲在天牢里,你倒好,不想办法救人,还编故事吓唬我,元宝没你这样的兄弟!”
那名客卿愁眉苦脸道,“元宝大哥,我也是听一个家奴说的,早年他在天牢当差。兄弟也只是突然想起来,并不是有意给你添乱。”
在座大部分都是王孙子弟,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遇到了李林甫这个硬茬,都夹着尾巴不敢吱声。甚至担心牵连进去,屁股还没做热,一个个找借口开溜了。
“这些不讲义气的狗东西,平时吃我的,喝我的,到了用他们的时候,一句像样的话都没有!”王元宝瞪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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