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之后,当然是先办正事,首先自然是亲切会见了德国驻上海领事哈默及使馆工作人员并向他们致以亲切的问候。
其次就是治疗手臂的事情了。威廉将地址和人名交给了哈默,让他尽快把周大夫从杭州请来。
接下来,威廉就要办自己真正的“正事”了。
奥森多夫斯基刚见到自己阔别三年的妹妹海伦妮,还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威廉叫了来。
“说说现在中国的生丝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中国商人们还能支撑多久?”威廉知道时间紧迫,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也好赶紧商量出个万全之策。毕竟,后世的那些小说家言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他也弄不清。
“殿下,就我所掌握的情报看,由于银根日益紧张,有些小的丝商已经开始偷偷地向怡和洋行出售生丝。不过胡雪岩先生和宁波以及安徽的主力大商们并没有放货。不过,银根紧张的局面若得不到缓解恐怕他们也会最终坚持不住的。”
“银根紧张?上海一直都是银根紧张吗?”威廉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主要是最近中国和法国因为越南的主权问题一直在争议,商人和大户们担心发生战争,所以为稳妥其间就把资金从钱庄取了出来。”
“那丝商能否撑得住和银根紧张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是的,殿下。丝商用来周转的钱很大一部分都是从钱庄借的,一旦银根紧张钱庄自然会逼催丝商们还款,而丝商为了还款只有把生丝卖掉,就是这个关系。”奥森多夫斯基耸肩道。
“席克勒尔先生已经在伦敦做多生丝期货了,你是怎么看的?”
“我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只要守住中国生丝的盘口,伦敦就不会有问题。而要守住中国的盘口必须要用一大笔现金增加市面的流动性,让钱庄不会在逼催丝商的欠款。”
“大概需要多少钱?”
“其实现在上海的市面上只剩下不到100万两存银,各家钱庄包括汇丰在内都是在做着纸面上的生意。尽可能让客户转帐而不是提现,否则一旦发生挤兑,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偌大的上海只靠100万两存银来周转,看来当真是危险地很,威廉心道。
“我来的时候带了100万英镑,路上兑换了50万英镑的银货。如果我们要和中国商人联手坐庄生丝,这些钱够不够?”
“100万英镑就是400万两的白银,我想这些钱应该够了。其实英镑和美元以及汇丰票和花旗票都是上海的硬通货,在钱庄业内有着和白银相当的流通性,大可不必兑换。”奥森多夫斯基实打实地说道。
“呵呵,你还记得我下船时候一个行李箱被打翻了吧!”
“记得,当时掉了一地的银钱,可是把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中国人眼馋坏了。”
“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洒落一地的英镑钞票他们可能没感觉,但白花花的银钱他们一定不会看不到。这样一来,整个上海就都知道我是给斯德丁美洲银行送钱来的。那些亟需用钱的丝商估计会直接找到我们的门上来。”
听了威廉的鬼点子,奥森多夫斯基当场笑着道:“可真由您的殿下,一只脚还没踏上上海就把整个上海的金融界算计了。在中国,这个计谋还有个专门的成语呢。”说着奥森多夫斯基换用汉语说:“叫做‘树上开花’。”
“呵呵……”威廉笑了笑,也用汉语道:“好个‘树上开花’,这只是第一步。咱们接下来就给英国人和法国人来个‘开门揖盗’,你说怎么样。”
“殿下自从跟随李公使学习以来,汉语水平真是突飞猛进,这个词语我还真是没听过,请殿下言明?”奥森多夫斯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是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汉语水平这几年又精进了不少,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让威廉露了一手。
“‘开门揖盗’就是开门请强盗进来的意思。我打算在中国开设一家生丝期货的交易市场,邀请中国乃至意大利和法国的生丝商人加入,这样我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了,你觉得如何?”
奥森多夫斯基听了威廉的话,撇撇他的“八字”胡,考虑一下说道:“殿下,事情恐怕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伦敦的生丝期货已经存在了几十年,而且有英国和法国的大纺织厂撑腰,哪里是那么容易撼动的。而且生丝储存不易,放久了会变黄……”
“我已经考虑好了,席克勒尔妻子的叔叔有一家很大的纺织工厂,大不了我们在中国再开设一家大型的纺织厂,英国人和法国人不买,那我们就自己生产丝绸自己卖,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那殿下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和胡雪岩先生联系商量共同坐庄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不用那么着急,一旦胡先生资金困难自然会来找我们,到那时才能拿到一个好的条件。如果现在我们主动和他谈的话,利润的大头必然轮不到我们。”
外滩18号,英租界工董局。
威廉到上海的第二天,在赫德的倡议下,由英租界工董局出面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毕竟威廉不仅是德国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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