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铁甲舰合同签署后的第三天,贴现公司为伏尔铿船厂举办了定向发行股票的路演仪式。路演结束后就开始正式发行了。斯德丁美洲银行预订的那些股票自是不用威廉操心,但奥森多夫斯基的那些股票确是必须要威廉亲自去办。
好在海伦妮也算内部人员,威廉只负责提着10万马克的现金交给她便万事大吉了。这件事办妥之后,威廉就要兑现他的诺言,要把海伦妮安排到柏林去生活。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人意料,海伦妮不能去柏林了。
“殿下,我可能去不了柏林了。因为最近中国海军订造了两条军舰,有关这个项目的开销都是由我负责。我把我的情况和伏尔铿先生说明后,他让我搬到他的庄园去住,那里现在住着许多和我一样的单身同事。所以,我想还是留下来把这个项目做完更好一些。”
威廉听得出,海伦妮是不想去柏林的,毕竟她在那儿没有朋友,纵是生活的安定些、清闲些又有什么用呢?于是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来搪塞自己。
不过既然人身安全有保证,那自己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了。威廉心道。
“如此也好,至少这里还有你不少熟人。以后每隔一阵都会来看望你的。”威廉微笑着说道。
时光荏苒。
1881年6月,威廉的军衔终于从中校擢升到上校,并正式出任波美拉尼亚海防部队司令之职。
他大约每隔半个月到一个月就会亲自去看望一次海伦妮,海伦妮和威廉年龄相仿,性格开朗活泼,喜好浪漫。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海伦妮在中国听到、见到的风liu逸事成为威廉最感兴趣的话题。
由于在部队生活单调乏味,因此和海伦妮在一起的时光显得那么开心快乐。不过海伦妮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很清楚自己能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因此和威廉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心怀敬畏的友情。
不过深藏在海伦妮心中的爱情的火焰终于还是被点燃了,只不过点燃火焰的那个男孩不是威廉,而是一位来自于遥远东方的年轻船长。
话说刘步蟾自从到了伏尔铿厂担任甲方监督以来,除了监督工程质量外,还要不定期的查验选用材料是否合格。就比方说,伏尔铿厂在设计图纸上标注肋骨钢板来自萨尔的第令格工厂,那么刘步蟾在查验的时候就要向船厂索要对方工厂开具的收据,以核实情况。
负责向刘步蟾并提供这些账单收据的不是别人,正是负责中国铁甲舰项目的出纳海伦妮。
海伦妮虽然在中国呆了三年却也没学会汉语,不过她从小学过英语,因此和刘步蟾之间的交谈并不需要翻译。(刘步蟾怎么会英语?这个……他在英国留学4年,北洋海军内部除了福佬话,英语也是通用语言,所以丁军门别看年龄大,也是懂英语的。)
许多年以后又能如此近距离和一个中国人聊天,海伦妮自是有些兴奋,很有点“忆往昔峥嵘岁月”的冲动。
“中国的人和事”成了两人永远说不完的话题,海伦妮在上海的经历在刘步蟾看来虽然新奇刺激但并非遥不可及。想当年他也是英国地中海舰队旗舰上的一名见习大副,回国后更是担任“镇北”号的管带。
反倒是刘步蟾的经历被海伦妮视为传奇一般的存在。
刘步蟾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死后又被人收养,可以说少年时代历尽坎坷。不过男儿志在出头天,16岁那年他考入福州船政学堂,从此开始了他的人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1872年,他以第一名成绩成为福州船政学堂首届毕业生。据说,船政大臣沈葆桢在一份奏折中曾称赞说:“其精于算法量天尺之子者,则闽童刘步蟾、林泰曾、蒋超英为之冠”。
1875年,年仅23岁的刘步蟾担任福建船政“建威”号管带。次年,被派赴英国学习海军,第三年,上英国地中海舰队旗舰“马那杜”(our)号实习,担任见习大副。实习期间,因学习刻苦、勤于钻研,受到舰队司令斐利曼特将军的好评。回国后任“镇北”舰管带。期间,与同学林泰曾合撰《西洋兵船炮台操练大略》。
在中国的那段经历让海伦妮一直梦想着嫁给一位风度翩翩而又充满传奇色彩的船长,回到家乡后她始终不愿从梦中醒来。当哥哥奥森多夫斯基去往中国,而她也必须开始郑重其事地考虑婚姻问题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炙热的爱情火焰就这样从她的心底燃起。
可是连一个天主教徒的法国人他的哥哥都不肯接受,难道一个异教徒的黄皮肤中国人,奥森多夫斯基就能接受吗?海伦妮自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多少个夜晚,海伦妮的内心在苦苦挣扎。自从16岁那年,她母亲去世后,哥哥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当*时,哥哥为她撑起一把伞;当寒风袭来时,哥哥为她披上一件衣;当她因为患病而找不到好人家的时候,哥哥就为她积攒了高达10万马克的嫁妆。
上帝呀!我该怎么办?内心无比矛盾的海伦妮来到教堂,当她询问牧师,是否应该为了爱情而嫁给一异教徒时,牧师回答说,真爱是美好的,而婚姻是传播福音的途径之一。
得到鼓励的海伦妮决定向刘步蟾表白自己的心迹。可当她的话一出口,等来的却是一个无情的现实,刘步蟾已经结婚了。在清朝,3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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