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刻，九爷才彻底的正视起这两个弟弟来了。也开始正视这次的差事。
剩下的时间，无需两位爷多说什么。九爷浑浑噩噩的任凭他们俩摆布。即便是清醒着，他也生不出一丝反抗之意了。
他算是看透了，这次四哥让他来就没安好心，这是让他上了船就没打算再让他下去啊。
他不敢，也不会再和俩兄弟作对，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了，更何况是他这个富贵闲人。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乖乖的在合同上签了字。
合同，这又是一个新玩意，就好像他们之前的条约一般，但是却有更具体和严苛，甚至还一一列举了违反了合同应该付出的惩罚和代价。
哪怕是签订的对象是朝廷和他这个光头阿哥。
他吃不下这么大的蛋糕，手里握着的这庞大的一成的份额，回了京被宗亲权贵们一瓜分也就没多少了。
朝廷占五成，水师三成，剩下两成，一半是给江南的豪绅们准备的，最后才是九爷带回去的部分。
不过他看了下内容，虽然被四哥拉上了贼船，但是四哥也没坑他。如果这项差事办好了。他可就立了大功了。
而且完全没有损害他的利益。
只要这点能够保障，其他那些鸡毛零碎的细节，完全可以不必要。
海运事宜就这么商定完成，一式四份，海军和豪绅的那份十三爷拿着，朝廷和勋贵的那部分他保管着。
九爷乐呵呵的把合同收了起来，拉着两个弟弟再次喝起了酒来。却不知就是这些鸡毛零碎的小细节，最后让他狠狠地隔了一块肉出去。那时候他对此时的傻白甜的自己痛恨非常。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傻呢，人家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让签字就签字，让提意见，他还豪气云天的直说不用。
瞎客套什么啊。就是这些在他当时看来，狗屁倒灶食物鸡毛零碎，在后期才是克制人的法宝。
后来的九爷时常想起此时傻乎乎的自己，为自己拘一把辛酸泪。
九爷代表朝廷签订好契约后，然后一行人上了军舰一路往北。只留下十四爷坐镇水师。
这一行人中就包括了一直低调行事，在签约时才出现的戴铎，而被留下的十四爷毫无怨言，开开心心的留在水师驻地内继续操练，等待着下次真正出征的号令。
另一边，远赴水灾前线的四爷也满载而归。
不过他带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跟绑粽子似的绑成一长串的贪官们还有成箱子的账簿。越是临近出发的日期，四爷的脸色越黑。
他看着手里的信件，心里盘算着时日，知道自己只需要再撑五天，紧绷了许久的心，这才有少许放松。
五天后，戴铎带着老九和老十三，以及一千水乘着新式战舰沿着黄河而上，只要能登上传，太子带来的危机就解除了。
四爷把玩着信笺的边角，心里颇为玩味。
他和戴铎一直有信件来往，偌大的朝廷，恐怕除了他，再无其他人知道水师的发展进程了，大家都一直以为这只是间接流放两位阿哥的手段。
毕竟老十三当初被搅和进太子和大哥的那遭子破事，又刚好被十四察觉了苗头，为了保住太子，必定要先惩戒了这两个搅局之人。
他也是为了保住这俩弟弟，才同意戴铎重建水师的请求的。毕竟一个是全心信赖他的弟弟，一个是一母同胞，即便老十四总是气的他想揍人，可是自己的弟弟，只有他能欺负，别人不行。
哪怕是太子二哥也不行。护犊子的人历来不和你讲道理，他们只认死理。
随着戴铎一封封的信件传来，他也给自己带来了足够大的惊喜。
其他的不说，就是新式大炮的研制成功，就够他欣喜若狂的了。
想当初满人就是用红衣大炮打开了山海关。而这红衣大炮也是汉人投靠过来后，从孔有德那里学来的火炮制作技术。这才给明廷造成威胁，成就了他们满清的偌大江山。
皇阿玛担心火器的危害过大，流出会造成危害，可是他恰恰相反。
越是威力大的东西，越是要掌握在手里。
不过戴铎么……
四爷目光沉沉，凝望着远处。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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