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剪!”严冬长话短说,先下一坎梯子,同时伸出那执剪之手。
阿海虽然看起来受伤颇重,但反应倒也不慢。他几步便来到梯下,这次倒是很顺利地接过严冬的铁剪。
严冬很快便落地,仔细看过几眼阿海,似在观察阿海的伤势:“包扎一下吧。何处遇袭?”
“城东之外,约二十里处。”阿海赶忙报告。
“好!”严冬转而对着另外两个男子说道:“阿胜,赶紧备马,随我出发!阿峰,通知商帮张叔,挑上二十个后生随后跟上!”
“了解!”这两人办事也是利落,立即迅速跑开行事。
不出片刻,便有数匹快马,疾奔向城东之外。
……
……
城东郊外,大路某分岔处,一条小路曲折通向某处不起眼的山脚下。
一间同样不起眼的酒家,卧于山林之下。
这酒家屋顶残破,墙壁灰黄,四周杂草丛生,门前的立杆倒在地上,几缕肮脏且破碎不堪的布条已看不出曾经的幌子模样。
看来,这只是一间已被废弃良久的破败店家。
店铺的窗门均为大开,多少驱散了腐败的气味,但却充斥着另一股刺鼻的腥味。
曾经的厅堂之内,几只断脚缺角的桌子和椅子七零八落地躺在灰尘重重的地板上,唯有一只桌子尚且完好,四条褪色的长椅围着四方桌歪歪斜斜地摆开,似是曾有人坐过。
桌上还摆着几碟花生和瓜子,花生壳、瓜子壳堆满桌面。还有十来个小瓷瓶东倒西歪地随便乱摆在其上,一些污浊的液体从倾倒的瓶口渗入划痕斑斑的木桌条缝隙里,散发着一阵酒臭味。
还有几个小杯子尚且完好地摆在桌上,但更多的是桌椅脚下那一堆接着一堆的破瓷片。
一阵风吹来,顿时便有几个侧翻着的酒瓶顺着风势滚动起来。
砰砰几声过后,地面上又多了一堆碎片。
酒水顺着桌沿,滴下地面。
浊白的酒滴,尽全力流淌着,直至和另外几滩暗红色的液体交融在一起。
那是血。
八九名大汉,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但屋内仍有活人。一女两男,正在查看四周。
“终究是乌合之众。”女人评价道。
“是。不出片刻便已全部制服。这会只剩一个活口,王青正在处理。”一个男子答道。这人的模样,竟与先前广洪帮的赵豹无异。
“那便好。”女子看了看男子,皱眉道:“可以卸装了。”
“是,是。”男子低头拱礼,过后便扯下脸上的人皮道具。
那男子竟是程明。
“朱雀,你总是喜欢这种大费周章的事啊。”另外一个男子,满脸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比较喜欢繁琐的过程啊,非尘。”路筱迎笑着说过一句,又问起身边的程明:“这几天和这群贼匪混在一起,可还有其他发现么?”
“听他们日夜所吹嘘的尽是些行凶拦劫的匪事,也没什么太有价值的情报。不过……”程明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小印章以及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递给路筱迎:“无意中获得此物,虽然不知有何用,还请朱雀使过目。”
“这是什么?”路筱迎接过程明所递之物,先观察起小印章:只见此物似是由白玉雕刻而成,在阳光下又似有异彩流光;只是玉色略微沉厚,看来虽然保养良好却也已有些年头。她再翻过章底一看,便见到其上似是铭刻着某个世家的纹章,再一细看右下角的落款处,竟有欧阳字样。
这是欧阳世家的纹章?路筱迎看到章底的家族图纹斜斜地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竟有半寸之深,似是被什么澎湃的气劲所断。难道这是一枚废章?
“此次集合的广洪帮众中有几个是花都附近的马贼。据他们所说,某日在花都往曲江路上准备做桩买卖时,被三个武艺高强的年轻男女坏了好事。这些马贼不甘就此罢手,便叫上几个同伙,伺机偷了那些好管闲事家伙的马匹和包裹。但那三个少年少女也是追得极紧,累得这几个马贼一路奔至清远后方能脱身。”程明回忆道:“后来,其中几个马贼便随伙来到这儿,因为时间紧没来得及歇息,便连那包裹也带了过来。里面的金银、值钱的东西以及药材什么的这几天早分了,唯独这书信以及废玉,贼人既目不识丁又不识货,正打算随意扔掉;但我见着此物似有些来头,便要了过来。”
“或者那三个少年少女就是欧阳家此次出外历练的小辈。这几天我也听过一些传闻。实在是有趣……”路筱迎转而看起书信。当她看到书信来头时便是一怔,再一看落款,顿时更是惊讶:“呼,竟然还是欧阳老爷子的亲笔信?这恐怕是遗书了……”
待得她再细细读过全信后,竟又忍不住重读了数遍,方感慨万千。
“哎,亲情。即便是为全天下所不齿的叛逆,最终竟都能包容……”
一声叹息。
路筱迎掏出一条手帕,将仔细叠好的书信以及小印章好好地包裹在一起,收入怀中。
……
屋外。
黄墙之下。
“虎哥,虎哥……”
一个广洪帮的帮众,瘫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已无路可退。他惊恐地看着对面的王虎,想着挽回点什么希望。
原本,在城东郊外埋伏的广洪帮众人,看到此次护送温秋车队的商帮壮士甚多,一个个正想着恐怕这次火并会两败俱伤,却不料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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