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不久,白雎就醒了,“你不睡觉么?”他觉得邹迁折腾了大半夜还精神得很,有点奇怪。
“我?不用的。”迁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一个失手,以后都不用睡了。”看白雎起身就要离开,上前让了让,“你这么快就走?反正都进叠山了出不去,干脆跟我们一起巡山好了。”话刚出口小迁就有点后悔,倘若他真的留下来,那左钦钦身体里的白雅醒过来说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而且白雎跟着他们巡山,公羊也会感觉别扭,左右前后自己都是罪人,唉,真是客套不得。
白雎看小迁刚说完就有点犹豫,也认为自己这样留下太过唐突,“不了,我先行告退,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小迁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好的,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看着白雎离开,迁心里倒是羡慕不已,有条龙护身真是帅呆了。
其他几个人直到大中午,才陆续醒过来,首先是公羊,然后是图门和荀因健,他俩刚醒,左钦钦也醒了,最后连拉带踹才把其歌弄醒。
“你们去哪里?”图门一行三人收拾了一下东西招呼都没打就要走,其歌坐在地上还迷糊着,“你们知道韩复在哪里么?”
“不知道,但一定不在这里。”荀因健转出过隙笔临空画了个通界圈,左钦钦回头看看留下的小迁他们,摆了摆手,“道恒幻体必须本体在结界中才能完成,你们可以追踪一下。”说罢,跟着图门进了通界圈。
小迁睁大眼睛瞅着荀因健画出来的通界圈,嘴巴长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等他们都离开,才边指边啊,啊地,“啊,啊,他的通界圈怎么就行?我昨晚试了半天也不出来,难道我的就没他那个强?”伸出手翻了两翻比给公羊看。
沐一把推开小迁的手,“你脑袋进水了?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啥笔能不好使,昨天晚上别说你的五色笔了,就算你拿出太上老君的笔也没有用,只有无辜之龙能逃离宠泉。”
“无辜之龙?那这么说白雎的龙……”其歌起身走了几步趴在岩壁边往下瞅,“白雎的龙不下水估计不是他所说的下海升天,而是他的龙也是负罪之龙,下去就出不来了。”
公羊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般封在玉石里的多少都得有点故事。”转身朝小迁招招手,“哥们,古澄山黄泉。”
“你认为韩复在哪里?”其歌觉得黄泉那地方藏身的确很适合,但布结界就太傻了,“谁会在那种热泉里布结界啊。”
“韩复那个急也没用,我自由办法,咱们先去好好休息休息。”沐指指自己,“一身臭汗,太难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急不来,急不来。”
“黄泉?”小迁听这个名字就有点勉强,去什么地方休息不好非要去黄泉,“黄泉就不必了吧,这宠泉刚出来就奔黄泉?”斜眼瞄着公羊沐,“是不是这两天没睡觉,我出现幻听了?”
“没有,是黄泉,古澄山黄泉,去吧。”其歌猛起身跳了跳,拍拍小迁的肩膀,“三儿,黑锅你来背,送死我们去,还不中?”
小迁勉强地转出五色笔,为难了半天才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通界圈。到黄泉边迁才知道自己对黄泉的理解有多偏激,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黄泉是黄色的温泉么?我还以为是地府黄泉。”
“《左传》中你那篇最熟?”沐看着眼前一片热气腾腾的温泉,冷不丁地问。
迁想了想,“嗯,《曹刿论战》,一鼓作气那个,怎么了?”走到泉边,探身摸下去,水没有想想中那么热,似乎完全不足以冒出这么厚重的水蒸气样子。
听到小迁的话,其歌笑了笑,“沐少爷,你还指望他说出《郑伯克段于鄢》?估计连名字他都记不得。”快速闪到小迁身后,双手轻轻一推,把小迁整个人都翻到黄泉里,“泡一会儿就觉得热了。”
“《郑伯克段于鄢》?”小迁挣扎着从水里冒出来,“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已经背不下来了,好像《春秋学》里要求背过,现在也忘得没剩多少了,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在礼学堂里《春秋学》还得了个甲来着。”一股水顺着腮帮子流到嘴里,小迁使劲抹了抹,“这水是苦的?
“是苦的,但凡讲古文、讲春秋都差不多是从《郑伯克段于鄢》开始的。”沐一跃跳下黄泉,“它是《左传》的第一篇,也是《古文观止》的第一篇。”
“哦!”迁声音挑得很高随后又急转直下,一个低音收尾,“这样啊?你不会说这泉水就是里面颖考叔那个吧?”
“不全是。”其歌一跳进入温泉中,“这个地方嘛,大有来头,古澄山半个山面都是黄泉地。”说着抬起胳膊,“你看这个黄泉水,它根本不会弄湿衣服,只是泡身子,泡得越久也就越热,衣服还是干的。”
“等等。”小迁还没弄清这黄泉的来历,注意力就被其歌拉到这奇怪的水上了,“你说不全是,怎么个不全是?”
“这个说来话长了,‘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知道出自哪里吧?”其歌憋足一口气沉下去又冒上来,“好舒服。”
“白居易《长恨歌》,你真把我当白痴啊,华清池嘛。”小迁撇撇嘴,“这点东西我还知道。”
“你知道华清池是谁建的么?别说是唐玄宗。”沐划了划水,“我们可没把你当白痴,只是缺乏一点常识而已。”
小迁本来想是《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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