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虽然是在朗朗白日下,我仍然禁不住头上直冒冷汗,这个打击对我实在太大了。
“看来姑娘是个明白人,那这个小伙子恐怕就是------”老头很快就洞悉明白,转身怒视着我。
老人把裹头的黑布头巾从里面扯下一层,垂下一个白色面纱遮挡住脸,然后脱下黑色对襟,只见这老人脖子下面由内到外缠绕着九个银项圈,最外环上挂着一把古朴精致的小锁。然后右手从腰间掏出一面绘着五毒的小旗,慢慢的走到我面前。
“慢,等一下,让我再试一下。”墨蓝跨步来到我面前,阻止了老头的举动,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
“这是什么,照妖镜。”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开玩笑的说。
“自己说是照妖镜,还把脸往这里伸。”墨蓝说着,把镜子对准我的脸,瞬间墨蓝的脸色变的苍白。她走到老人身边,喃喃的说了几句。老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迦落子,在宏布祖先的太阳下,让光辉洒去你头顶来自阴域的罪恶吧。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老头喃喃的念着。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听到咒语声的我感觉脑子里一片浑浊。凄惨的哭声,在我耳边萦绕,觉得四周围阴气很重,眼皮变的很沉。耳边吹着凄厉的阴风,感觉四周变的模模糊糊。隐约看见四周鬼影憧憧,并可以看到周围星星点点的鬼火闪烁,我的脊背上不停的往外冒着冷汗。我想起父亲的惨死,世间的无常,我觉得天地间一切都变的让我厌恶,心里一阵烦躁,觉得生无可恋,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我急忙咬了一下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暴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然后奋力睁开眼睛,发现四周还是刚才的情形,我知道刚才有邪灵侵占了我的思想,这种思想其实自从上次出了西夏墓,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泛现,只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我估计是老头的法术激燃了邪灵。
这时四周的苗人立刻放下兵器,然后有几个人手持桑木棍,顶端绑着一簇黑色公鸡羽毛,他们把桑木棍牢牢地插在我的周围;手持打火镰点燃了香烛,开始焚烧香纸,老人念完咒语,从口袋里掏出小米,围着我的四周,洒上一圈,拿鬼笛的年轻人双手举起牛角号放在嘴边“呜呜---呜!唔唔---呜”的吹了起来。
这一切做的纯熟而又井然有序,老头洒完小米,大喝一声“走!”
这时我看见脚下的泥土有了异动,一个个枯干的物体从翻开的泥土中缓缓坐起。我仔细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那枯干的物体是一具具枯瘦的皮肤绽开的尸体,这些沉浸在地下的枯尸皮肤斑污着,已经腐烂了一部分,浑身上下淤肿着,流淌着脓水,血污,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直挺挺的环绕在我的周围,我仔细数了一下,总共有十一具枯尸,而附近的泥土也在翻腾着,有数不清的尸体正在慢慢坐起。
先前站立起的十一具枯尸围着桑木棍站成一圈,个个面朝向我。眼眶里翻着白茫茫的眼球,直勾勾的看着我,这时老头俯下身冲着抱在一个苗民怀里的公鸡咬了一下鸡冠,然后把鸡血喷洒在手里的符上,随后公鸡高昂的叫了一声,老头飞快的把粘满了鸡血的符纸贴在桑木棍上。
这时四周的枯尸慢慢的向我围了上来,他们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他们的胳膊软软地耷拉到下面,走动的时候两条腿都是笔直的,膝头不打弯儿。
“赶尸?”我惊呼一声,脑子又沉了下来,看到四周慢慢逼近的僵尸,可是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时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靠近他们,自己感觉和他们很熟悉,而我的动作也逐渐变的和他们一样,渐渐的,我失去了知觉。
最早对赶尸记载:来源于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的斗争,后来祝融的头撞不周山,女娲补天,这些都是民间的传说,但是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的斗争,在黄帝史载上曾经提到过。
相传几千年以前,共工部落和祝融部落相互拼杀,一直打到了驼水地区,就是现在的云贵地带,两个部落打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祝融部落善于驾御火,因此共工部落很多尸体被烧的焦烂不堪,打完仗要往把遗体安葬在故土,当时的共工部落首领对部下也风(当时共工部落下的一个小部落首领,部落聚集地在今湘西)说:“这些兄弟随我南征北战多年,现在客死他乡,要是这样把他们的尸体运回去,家人看了要伤心,而且路途遥远,在随军中很容易散播瘟疫,但是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要想个办法让他们和生前一样,随我们回去,这样他们的家人就不会太伤心了。”
也风说:“可以。”然后也风把敌人的皮囊剥下,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用法术把自己阵亡的人皮肤修复好,然后祭坛烧符,冥感九天诸神,地藏十八道轮回,对着那些尸体喊到:枉死他乡的故友们,森森的白骨在太阳无边的光辉下重回生命的开始,家乡的亲人用炽热的泪水和焦盼的眼光希望我们的安归,世间的仇怨已经远离你们的灵魂,凡尘未了的俗缘化作阿木朗卡山上的飞鹰,远离你们今世的精血,旁异的恶灵,勿得相扰,回去吧,回去吧,不解的仇怨化做思乡的草履,快快回去吧。”说完把手里的灵旗放在符水里浸泡,然后放在尸体手边,也风祭祀完后就在前面开路,三日之后,只见原来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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