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无为,却也符合黄老之学,圣人大道,都是相通的。”陶谦责道,但用的是训斥小辈后进的语气,这一搀一扶,无形中倒让这两人亲近了不少,一时间,倒不像是小吏拜见长官,而是晚辈扶着长者,在落叶缤纷的院中漫步。
良久,陶谦说道,“青徐两州,联合剿匪一事,我且记下了,只不过袁绍公孙两家互不相让,平原又处关口之地,正是你家刘国相展露武略之时。”
“我兄长忠地是国事。”李臣话中有话。
这明里暗里也捧了陶老汉一把,袁渤海、公孙蓟侯虽威名赫赫,却都干地乱臣行径,惟有他陶谦才是忠骨良臣,否则,那刘备怎么不去和旁人商议国事,反而远路来徐州拜会自己?
当然,这点儿奉承他是不放在心中的,微微一笑,“其实这事,月前我便和北海孔融来往书信,相商以久,青州多乱民,剿之不绝,时常与兖豫两地黄巾遥相呼应,今日逐走,明日复来,弄得我徐州边界苦不堪言,刘国相也有此意,我心甚慰。”
李臣大喜道,“原来文举公也有此意,若人人都如此,何愁世道不静?平原、北海、徐州三家为盟,必能还天地乾坤朗朗清白。”
荧荧夜灯如豆,映得人脸阴晴不定似地,季兰打了盆水,放在床几旁地矮案上,东家今日去见刺史大老爷哩,大约是谈妥了要事,心中高兴,末了又和崔大人去喝了几盏酒,直到夜半,两人才醉熏熏地被赵将军护送归来。
李臣喝酒不上脸的,面孔上略带点潮红,呼吸有点浑浊,不时吧嗒下嘴。
妇人将湿巾拧净,凑过去,擦干净李臣脸上的污秽,他是合衣睡下的,醉汉身体沉,季兰费了半天气力,累得满额头是汗点子,才把外裳脱下来。
内衣全是汗,季兰觉得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却想着那会在船屋,自个身子都被他瞧过了,又是下人,哪能矜持哩?
羞着脸把东家脱成了赤膊,再拿毛巾擦拭,正欲起身换清水,东家抬起手,猛地将妇人朝怀中一拉,脸颊儿紧贴着汉子的胸膛,像贴着台火炭炉子,灼得脸滚烫。
大惊之下,季兰不知如何是好,身子酸麻麻的,连指尖儿都是酥的,只能带着颤腔哀求,“东……东家……”
却没人回话,仔细一听,东家轻轻打着鼾,不是企图借醉欺辱自己,是无意中在睡梦里“作怪”呢。
她总算扭着腰身,从主人家的怀中挣脱了出来,浑身软绵绵的,几乎站立不稳,却又听到李臣模糊地说着什么。
季兰愣了愣,定了定神,才听清楚,他是反复在嘟囔几个字。
“嫂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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