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派出所门口,石头抽着烟,脑子里继续整理着思路。
龟田这家伙一问三不知,继续找他只能做无用功,石头也懒得再和他打交道。不过,这案子既然发生在这里的辖区里,当天出案的警察应该还记得点情况,石头打算等会从这方面入手,查查是不是有可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长……长官……。”
“什么事?”石头转身,看见两个年轻警察站在身后,一脸的忐忑不安。
“长官,我是长谷川洋介……。”
“我是御手洗青进……。”
“对不起!刚才给您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两个家伙一报完姓名,同时站得笔直,随后和机器人一样整齐划一地向石头鞠躬行礼。
“呵呵,是你们啊!”石头这才认出了他们,这两个家伙不正是刚才在里面拿着枪上演了一场“勇救上司”的倒霉蛋么?看来是发觉自己闯了大祸,私下商量后偷偷跑出来特意来道歉的,瞧他们这副诚恳之极的模样,石头忍不住就想偷笑。
“真对不起,刚才……刚才我们还以为您……请长官一定要原谅我们!”长谷川洋介弯着腰大声说道,见同伴还傻不拉几地低着脑袋不吭声,连忙悄悄扯了他一下,脑子不太灵活的御手洗青进这才慌忙学着长谷川的话重复了一遍。
也怪不得他们这么紧张,公安的赫赫威名在警察内部可是不小,落到公安手里会是怎么个下场他们也都清楚。况且刚才他们还拿着枪让石头他们举手出来投降,闯下了如此大祸,心里更是怕得要命。
再者,龟田又出了事,丢失存档的卷宗,这家伙现在是吓得六神无主,瘫坐在办公室里面目痴呆,嘴里翻来覆去就念叨着“完了……这回死定了……”之类的白痴话,见石头和夏川雪从办公室里出去后,长谷川他们急急就跑进里面想找龟田求情,没想到却看见龟田这副模样,两个人当即面面相觑,冒出了一身冷汗。思前顾后,没了主意的他们商量后一咬牙,趁着石头还在门口抽烟的机会就连忙追了出来。
“算了,刚才你们也算是尽忠尽职,这点小事我没放在心里。”石头笑了笑,很大度地挥手道。
“真的么!”两个家伙同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怎么?难道你们还以为我会把你们带回公安么?哈哈哈!”石头抱胸大笑。
“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这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两个家伙喜不自禁,冲着石头是一个鞠躬连着一个鞠躬。
“长官,您还没用午餐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想请您吃顿便饭可以么?”为了避免秋后算帐,长谷川决定拉拢下关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说完,他连忙向同伴使了个眼色,木头木脑的御手洗这回反应倒快,急急接着长谷川的话就堆起媚笑道:“对对对!长官您辛苦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正好也没米西呢,附近有家小店的生鱼片很不错,还请长官能赏个脸……。”
“呵呵……。”石头一笑,正要开口拒绝他们的好意,突然转念一想把快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歪着脑袋打量了面前这两个家伙几眼,笑眯眯地就点头答应了。
见石头居然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这两个家伙是大喜过望,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公安的长官能够原谅了他们的无礼,而且还肯答应和他们一起去用餐,这是多么的荣耀啊!这种大事要是说给其他同事听还不得羡慕死他们?当下由御手洗领路,长谷川贴身陪同,三人一行和首相视察工作差不多,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特意叫了个环境好的房间,挑着店里的好菜上来,等菜到齐了,长谷川陪着笑脸向石头说招待不周,因为是工作时间就没叫酒,还请他多多原谅,如果长官方便的话,找时间他们晚上再请,一定让长官尽兴。
石头不置可否地笑笑,以茶代酒就随意地吃喝起来,边吃和他们两个边聊着,话题打开后,这两个家伙紧张的神色也渐渐缓和了。吃了一会儿,石头觉得差不多了,就从口袋里拿出那两张照片。
“今天的事是个误会,你们不用紧张,我们说起来公安也算警察嘛,天下警察是一家啊!哈哈哈!”
“长官的话说的好!天下警察是一家?嘿嘿,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长官就是长官!贴切,太贴切了!”长谷川连忙陪着笑奉承道。
“废话,你们日本哪里有这话,这可是中国警察特色常用词呢!”石头心理想道,脸上笑眯眯地,嘴里连道吆西。
“所以,既然是一家人,大家就不用这么拘束。随意点啊!嗯,吃吃吃!啧啧,这菜还不错,你们在基层辛苦了,多吃点啊……。”
“是是是……。”两个家伙连连点头,夹着菜往嘴里拼命塞,心里还嘀咕着一家人虽然是一家人,可家里也有地位高低之分啊!和你们公安相比,你们可是爷爷,我们最多只算是个灰孙子。
“这次来你们这主要是调查个案子。”石头取出一支烟,边上马上就有火凑了过来,点上抽了几口这才把来意大致说了一下,接着拿起摆在边上照片递了过去,正色道:“你们的巡查长龟田简直是个混蛋!他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实话告诉你们吧,鉴于他的渎职行为,这两天就会撤消他巡查长的职务,至于新巡查长的位置嘛,可能会从你们派出所另找人替代,像他如此无能的家伙占据这种职位,简直是我们警察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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