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刘备拉着关张跪伏,关羽肩窝里还插着典韦的小戟,没有郎中却不敢拔出,只得苦苦忍耐。这一刻是刘备一辈子受了最大苦楚,反抗无从反抗,辩驳也无从辩驳,逃走更是废话,刚才只是外围侍卫没有得到军令才让关张闯入,否则二人再强也不可能徒步强闯亲卫的防线。
刘备苦苦地跪在地上,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念高祖刘邦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念鸿门宴三个字,只把此刻当作异日成功的征兆。
张毅亲眼看着郎中为典韦包扎好伤口,又一一给三十多员将校敬了酒,每员将校都叙了话,一圈下来已经个把时辰,刘关张三人跪在当场度日如年。
张毅缓缓在主位坐定,长叹一声,道:“某年幼无知,不能得英雄效命!”
张毅此言一出,一众将校离席跪地,纷纷出言表张毅之人品功绩,又要求治刘关张死罪!张毅让众将坐回位置,然后叹道:“玄德,本帅待你如何?”
刘备流泪道:“明公赦备之罪,又表备之功,提拔备兄弟三人于微末,赏赐丰厚,将军之恩,备时时念之!”
张毅道:“玄德为何要叛我?莫非本帅有何失德害民之举?”
刘备涕泣道:“明公大军秋毫无犯,真金购粮百姓传唱,如何有失德之处?备兄弟三人对明公忠心耿耿,必是小人进谗,请明公察之!”
张毅摇头道:“玄德为何还要欺我?非是小人之言,实是神人早玄德投我当天便将玄德之志告诉我了!玄德老家之东南有一株大桑树,高五丈如同车盖,玄德幼时曾在树下说‘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可有此事?”《三国演义》开篇描述张毅倒还记得,拿出来诈刘备一诈。
刘备大惊,此事便是关张都不知道啊!刘备叩首在地,痛哭道:“将军,此是儿时戏语,此事虽实,末将却从未想过背叛将军,末将之心,天日可鉴!”身陷死局,刘备反而释然了,自如地应对张毅的诈唬。
刘备是不可能承认的,如果承认就算张毅想不杀他都不行了。众将惊的是,张毅如何知道刘备这种事的?细作是不可能探得到的,除非是神人。于是此后军中都传起了张毅有神人相助之事,张毅听到之后笑道:“叫军中将士不要传了,虚无之事!”谁知反而传得更盛,其中谁在助力自不用说。
张毅向刘备道:“玄德,我听说你时时赞叹我叔张公的忠勇,表示常恨不能拜我叔为父,可有此事?”刘备大奸似忠,借朝廷通告赞叹张让是有的,可是要拜张让为父那是没有过的事。
刘备一听张毅之言,便知张毅没有杀自己之心。此时此刻,有条活路刘备已经要感谢老天了,如何还能选择?刘备拜道:“正是!备心中十分敬佩张公忠勇之心,备虽为汉室宗亲,却不如张公甚远,常欲拜张公为父!”
张毅道:“那好,你便在此当天起誓拜我叔为父吧!”
刘备还没说话,那边张辽站起来道:“三弟,可曾记得霸王鸿门宴?”张辽见张毅似乎要放了刘备,心中急了,当众叫起张毅三弟。
张毅看向高顺,高顺也道:“养虎为患,不早图之反为所图!”
张毅看向其余武将,一边倒的声音都要杀了刘备,典韦拔戟又要杀上去,张毅忙将众人阻住,又问荀攸。荀攸道:“将军既有匡扶汉室,平定四海之志,如何能杀英雄?”
张毅又问贾诩,贾诩捋须道:“上古之时有猎人偶然捕获一只小狼,猎人正要杀狼,忽然一头独狼来到篱外。猎人大惊,忙张弓搭箭指定那狼,不料那狼忽然开口说话道:‘我只是孤身一狼,此来非敢行凶,只是求阁下留我孩子一条性命。’
猎人道:‘我为何要留你孩子一条性命?’
独狼道:‘我孩子长不过一尺,肉不满一锅,阁下杀之至多能有一餐。如果阁下不杀我孩子,我当每天将猎物献到门外,若是肉少阁下便自食,若是肉多阁下便分我孩子一份。如此我敢不尽心竭力为阁下而捕猎?如此岂非远胜吃一小狼?’
猎人听从了独狼的话留了小狼一条性命,那独狼果然日日献上猎物。若是猎物少猎人便自己食用,若是猎物多便分出一份喂小狼。如此数年,那老狼日日进献,日日能看上孩子一眼,尽管老狼已老小狼已大,无日间歇。数年后,老狼老死,猎人依此计用于已长成大狼的幼狼,几代之后,世上便有了犬!”
贾诩最后道:“失群独狼,何足为惧?囚子猛兽,只为犬耳!”
刘备听贾诩将自己比作鹰犬,心中生起无比的耻辱感,直欲起身砍杀。然而又想起高祖笑对项羽烹父亲之事,刘备又强迫自己忍住。刘备心中不断重复,能忍能坚持,方是真男人!
贾诩之言正合张毅心意,刀剑伤人也伤己,只看如何使用而已。当下张毅道:“诸位不必多言,刘备亦当世英雄,汉室宗亲,吾不忍害其性命!刘备你可拜吾叔为父,然后随在本帅身边做亲卫。然而奖功罚过素为本帅原则,刘关张你兄弟三人此次犯罪重大,论罪当诛,刘关张关张二将可上战阵立功赎罪,立下二十级军功一次便可赦免一人,若是功劳重大,本帅未必不能委你以州郡!”
刘备无法,当下跪地起誓遥拜张让为父,被张毅软禁在身边。至于关羽张飞则变成了陷阵猛将,否则刘备性命难保。
张毅暗笑,又一个家伙进入了咱们阉党!咱们阉党的力量又壮大了一分!
刘备以名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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