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将张辽留下吃饭,又派人将高顺请来,加上张让、貂婵与娟儿,也算一家人凑成一桌。典韦无论如何也不上桌,张毅无奈,只好给他两坛酒让他自己喝去。
高顺张辽此时已经完全将张毅当成兄弟了,对于张让二人只当作同族长辈,也算接受了。。
高顺还是喝清水,不过他喝清水跟别人喝酒一般。每喝一口,都要细细品味一下,仿佛在回味。张毅张辽则是大碗喝酒,二人都是量大的人,汉末最重豪饮,一口便是一碗。不过二人看见钟重典韦两个家伙抓着坛子牛饮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斯文。
正喝得爽,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公达来了,正好一起喝一杯!”张毅站起身来,伸手去拉荀攸。
荀攸避开张毅的手,道:“将军可要放弃河内?谁为将军献此计,将军可斩之!”
张毅笑道:“公达,此事不忙,先坐下喝一杯,吃过饭之后再谈不迟!”
荀攸叹道:“死在眼前,还吃得这般安逸?”
张辽拍案而起,怒道:“荀攸,主公给你面子,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典韦钟重扔下酒坛便要来抓荀攸,便是高顺也颇为动怒。行军打战,最重士气,所以有军中折旗便是折将一说,言语彩头也是士气之一。荀攸这般辱骂张毅,高顺也忍不住动怒。再说,此时毕竟不是后世,完全不迷信的人几乎没有。
张毅慌忙拦住众人,吩咐撤下酒菜,将张让貂婵等人请回内府,摆上茶请荀攸明言。见此情景,无论是高顺还是张辽,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兄弟的胸襟,这般礼贤下士,可比周公吐哺还要强上十倍。他们自然不知道,张毅来自平等社会,暂时还没养成高高在上以言罪人的习惯。
荀攸饮了一口茶,道:“将军待人之诚,攸生平仅见!多谢将军不罪之恩!”
张毅笑道:“公达大才,我正要早晚请教,执弟子之礼,哪有怪罪之说?请问公达如何知道我要放弃河内?”
荀攸道:“将军身边贾文和、徐元直都是高明之人,自然能看清董卓以莫须有的玉玺之事孤立将军,合四方诸侯围攻河内,再由虎牢出兵把将军置于死地之计!将军不修城池,不组织百姓,反而真金白银收购粮草,岂非打算弃河内而去?”
张毅想找借口,却知瞒不过荀攸,便道:“四面是敌,河内不可守,所以只有离去一途!”
荀攸摆手道:“将军之言差矣!冀州韩馥,空谈之辈;上党张扬,守家之徒;陈留张邈,宋襄公之仁;河内王匡,力不从心。这些人,岂敢以州一郡之地以下犯上而进袭将军?他们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将军唯一的敌人便是董卓,将军此前轻取董卓两万铁骑,如今董卓只能派出虎牢一路孤军,董卓何足为虑?”
张毅道:“公达有何计策?”
荀攸道:“将军之勇,天下无敌;将军之将,忠勇无双;将军之兵,天下精锐!然而天下有几人知道将军之兵精将勇?将军一路东来,数次击败董卓西凉铁骑,可王匡区区一个到任十几天的太守便敢纵兵对抗将军,为何?将军威名只在洛阳,山东诸侯未闻将军之名也!在山东诸侯眼中,将军仍是阉竖子弟,顶多是有几分武力运道的纨绔子弟罢了!”
张毅点头,荀攸说得很正确,在洛阳时董卓都不敢妄动,而这里随便一个垃圾就敢陈兵阻拦,恐怕这些士人心目中是不屑投降一个阉人子弟。
荀攸又道:“为将军计,将军当务之急莫过于立威立名!将军数次击败董卓,如今董卓远师来犯,人地两生,还要渡过黄河天险,将军败之只在反掌之间!将军若趁此机会大败董卓铁骑,便如当年西楚霸王破强秦而震天下,山东诸侯无不匍伏仰视,一战而天下服从!再以得胜之师北上冀州,韩馥敢不望风而归顺?然后以一支偏师西取并州,另派一军南取颖川下豫州,大军合围兖州青州,将军,天下只在掌中!”
不得不说,张毅动心了!
张毅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些谋士,真他娘的,怎么说怎么有理!这个画饼看起来比贾诩那个更大,因为冀州是天下重心,无论人口还是钱粮都不是其他州可以比拟的。
贾诩之计是先取并州存身,攻占冀州、豫州、兖州一部,最后再威胁韩馥夺取冀州。而荀攸之计则是先败董卓,如同项羽一般直接成为天下霸主,再一举攻占冀州,之后中心开花,全据山东之地。贾诩是先易后难,荀攸是先难后易,似乎两条路都很可行,难以取舍啊!
不过,张毅至少明白贾诩暂时是全力为自己谋划的,而荀攸则未必安了什么好心。对于荀攸来说,董卓与他张毅都是奸贼,谁死都是好事,他要保护的是士族或者百姓的利益,他不想董卓乱兵杀到河内、颖川这些山东富庶之地。历史上,荀攸的叔叔荀彧便是怕了董卓乱兵而从颖川搬到了冀州,后来董卓乱兵果然烧杀颖川,世人都佩服荀彧先见之明。如今荀攸之计,也是想将董卓兵阻于虎牢关内。
张毅看了高顺张辽一眼,张辽还年轻,他还没有这么好的战略眼光。高顺道:“主公,公达之计虽好,却不可行!我军各派混杂,良莠不齐,虽然几次败了董卓军,可都是占了绝对的先机,我军实际战力与董卓军相去甚远!凡战,先求不败后求胜!公达之计将自身陷于险地,一败则无路可走,就算胜了也难免两败俱伤之局,到时别说威慑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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