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原城外的雄武军大营
“禀将军!前锋军任福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其他人来的话,不必通传,让他们直接进来”
答话的自然是张左耀,为了不会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他已经在这个中军大帐之中,忙活了许多天,不过此刻,他却只用手托着腮帮子,一动不动的坐在营房正首的书案后。
而卫兵出去才一会,伴着营外渐近的脚步,传来的还有铁甲所发出的金属摩擦声,铿锵!铿锵!整齐而利落,颇为振颤人心。张左耀放下了手抬起头,透过撂开的帐篷帘布望了出去。
来人不止任福,其他人似乎也刚巧赶到,包括楚夜、白波、武中、关志、秦义……初夏的午后阳光充裕,营帐又正好面东,明光铠反射的光线随着这群将军肩膀而摇动而显得有些晕眼,不过,也更显得威武。
突然,张左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勾勒出欣慰笑容!
说起来慢,但大家行进的脚步却没有半点拖沓,很快七八人都钻进了大账,也几乎同时,轰隆一下,大家单膝跪地抱拳出声:“将军!”
“坐吧!”
“谢将军!”
大家分位于帅案两边坐下,这时,三儿等人也自觉地退了出去,放下了幕布。
环视一下,张左耀轻拍了一下帅案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只见几案上放着一块摊开的白色绢布,绢布上写着几行简单的言语只是远了,不太清晰,而这时,张左耀开了口:“都到齐了,我就直说,今天早上,我接到山南道张都使的军令。三日内,雄武军要开拔前往攻击大震关!”
张左耀说完,手指带着缓缓的节奏轻点帅案,便这么静静的望着大家,而堂下,则是一片寂静,没有声音出现,但在坐的每个人却都能感应到某种交流;
终于,互望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任福最先开了口:“任某打的仗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不过,筹备这么久,消息如此多,确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我缺心眼,反正……感觉挺怪的!”
呵呵,你想问我,怎么就想了那么久,是吗?看来,你指桑骂槐的功夫还是退步了!”顺着任福的玩笑,张左耀也轻轻逗乐,不过,随后他的话却让所有人定了神:“撇开这些不谈,以前怎样也可不计,但就眼前,对于这场仗,你们还有什么想法,最好先说明白!不然,等大军开拔,我也就不打算听了,军法无情,大家要三思!”
白波,楚夜都是手把手带出来,此刻自然不会有二话,即便将来,不撞南墙他们估计也就不会回头的。至于剩下的,后来才加入的任福,关志等人,说实在的,他们是有些犹豫的;
比如关志,他平时也还好,而此刻大战在即,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加上张左耀这么一问,他干脆直言:“将军,恕属下冒犯,前有战秦州为例,将军仁爱之心让属下敬佩,然中原态势与蜀地,与西北均不同,将军东入洛阳时也应该有耳闻,现下,我只问将军,杀伐决断,将军有疑虑吗?”
不论关志之心如何计较,他的话却是犯大忌的,武中第一个跳了出来:“大胆,你是在质问将军吗?”
“我?”
“停!”关志想要辩解,张左耀却阻止了他,口里叨念着最后一词:“杀伐决断,杀伐决断!”
……
正月二十一日,大震关前,绝壕而立寨,雄武军兵进陇州,陇山西脉连营密布,箭楼高起,而他们的敌人,陇州唐军虽然早得到消息,却依旧四处寻援,胆颤不已。
陇山西隘口立有新关名安戎关,但大家都把他看作大震关的一部,且说是新关,也只是相对,那爬满荆棘的依山城墙,那立于城墙正中,残瓦断檐的三层箭楼,无一不说明了这个关口修建依旧超过了百年光景。
而此刻,安戎关前不到半里的一个山头,十几骑战马立于山头,为首者便是雄武军前将军任福。
“将军,你说都使到底能行吗?”突然发话的,是前锋军左卫统军,名叫刘长九。
任福没有看属下,也没有回话,他只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安戎关口看着,好半响,他才沉声训斥起来:“你他娘的少废话,当兵就等杀敌立功,你见都使贪墨过谁的功劳?你听说都使欠过那个兄弟的粮饷?没有?那你操心个屁,就眼前这几块破砖,给我半天我就能碾碎了,不然,这半年咱们不百让都使操练了!”
“那……?”没来由的挨了一顿骂,刘长九怪郁闷的,但这都不说,更郁闷的是,尽管自家将军说了可以半天碾平安戎,作为前锋军主官之一,他却知道张左耀下令前锋军只可佯攻诱敌,不准强攻。
“还那个屁!本将自有计较!”任福匆匆打断了手下的询问,其实,任福也有顾虑,就如同数天前关志在秦原城外大营问起的一样;不过,他,还有和他有一样心思的人都同意张左耀的那段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能知道,大家且拭目以待便可,但是,在有定论之前,决不能一意孤行,坏了大计,葬送了手下的兄弟……!”
安戎关东,沿着劈山而进的道路行进数里,便是大震故关关门,出关门往北有一处密林,就在任福焦急观望安戎的此刻,密林之中蜷缩着一群衣衫不整,浑身脏臭的汉子,约莫百人;
不过,虽然这些人外貌惨不忍睹,眼神里透露出的气势却表明他们依旧有可战之力,尤其是埋伏圈南向边缘,已经攀上了一个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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