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一边叫嚷一边手中动作不停歇,继续来来回回从纪文心房间里搬东西出来。
纪文心快步走过去,见房东大妈指着她一堆破烂说:“你快点把你这堆东西处理下!”大妈踹了脚一个老旧磨损的蛇皮袋,“我这地方不能租给你了!”
“怎么突然就不租了啊?!其他房客呢?!”纪文心背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她转头看看隔壁几间,房门一如她这几天看到的那样紧锁着,不知道里面租客怎样。
“我这房急卖!!其他人早就该搬的搬走了!!”大妈絮絮叨叨,“死了个人谁还敢继续住啊!这房子能高价卖出去都不错了!你赶紧的,给我收拾!”
纪文心感到有些无力:“那也至少让我睡一晚再——”
“快快快没得商量!以前拖了老久的房租没把你赶出去都是我好心!!”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房东要赶人,都是没办法没办法的事。
最后纪文心拖着她不多的行李离开了破烂阴湿的群租小楼房。
总共行李加起来不过是一个装满衣服杂物的红白蓝格蛇皮袋,一塑料袋日常用品,还有个不久之前从程千那里拿过来的新衣购物纸袋。除此之外就没了,就连被子床单都是房东提供的。
纪文心拖着大包手上拎着小包七拐八绕地绕出城中村的暗巷,来到灯火通明的大路边。她把行李拖到公交站台后就仰头盯着公交站牌一个个看过去。
刚走出城中村她还有点茫然。从今往后,该何去何从?
她现在全副身家都汇聚在这个公交站台上了。蔽体衣物廉价破旧,鸡零狗碎的杂物在常人眼中随时可以丢弃,口袋里可供支配的钱财不超过两百块,身份证是伪造的。
夜风卷着路旁树上的叶片飘飘忽忽落到站台边。冷白的路灯下,墨绿与亮白在叶片上交替闪现。
好在初夏的夜晚凉意并不十分瘆人,拂过发丝的风在清凉中带着暖意。
纪文心身着单薄外衣沐浴在暖风中甚至感到有片刻解脱般的快意。
草木混杂着尘土机油味混沌地包裹着这一小小站台。
她的目光顺着站牌上一个个站名往下看。那些站名有纪文心熟悉的也有她陌生的。
每一个站名都指向清晰的目的地;每个站名下都有各自旅客自己的归宿。
末班车还赶得上,那么——她该去哪里?
纪文心干脆坐在装得满满的蛇皮袋上思索起来。
她思索的时间不长。从重生后乱成一团的底层生活开始思考,她很快便得出了个简单粗暴的结论——她缺钱!!
没钱一无所有,什么精神追求都可以放在一边弃之不顾。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钱能消灾钱能保命钱是万能的。
也只有当有了钱,她才能不受阻碍地从迷雾重重的事实与传言中找出她所要寻找的真相!
仿佛是在这错位的世界中给自己下町生存下去的决心般,也仿佛是在这纠结压抑的环境里给自己一个明确的信念般,她从蛇皮袋上站起来抬头望向墨蓝无星月的天幕,用力又无声地在自己心间刻下了一个大字:钱!!
——没错她就是这么世俗。
天幕沉沉,飞虫围着暗白的路灯灯管没头没脑转悠。
城郊城中村外大道边,一盏孤灯一方站台一抹人影三两行李,画面短时间地在此定格了一下。
在公交车到来之前纪文心给之前在娱乐会所遇到的毛毛打了个电话。
山寨手机里毛毛粗糙的声音在荒郊的夜晚中分外清晰,带着电波的杂音擦到纪文心耳中:“工资啊?月两千五啊!倒是可以提前借你点!”
“你说什么?包吃住?!”毛毛叽叽喳喳的声音继续通过听筒传来,“……可以是可以,现在正好有床位空着!不过……”
“不过什么?”纪文心听着毛毛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
“你要和我们店里的驻店歌手公主一起住!”
她还当什么大事呢。
毛毛继续在补充:“虽然她们大多数时候都会住在外面,不过偶尔可能会带偷偷人回来,你注意点!”
“没问题没问题!”纪文心一口应下。现在只要给她个住处,其他什么都好说。
“没问题那你今晚就先过去吧!”毛毛在电话里报了一串地址,就是娱乐会所提供的宿舍。
于是乎纪文心挂了电话左等右等等来公交车后就拖着她的行李去了宿舍,在距离城中村半城市的另一个城区,有些老旧的居民楼。
宿舍说是宿舍,其实环境还过得去,至少房间宽敞了地面是瓷砖了家具没那么破烂了,比起城中村来说好多了。
接待纪文心的是个看起来年过五十的老阿姨,眼神清明精神也好,只不过嘴里总是碎碎念一大堆“毛毛怎么找来的姑娘越来越奇怪”“你们这些小姑娘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偏偏来干这行”,然后给了纪文心钥匙就利索地迈着步伐离开了。
纪文心听着这老阿姨的话有些好笑,也没多在意就把不多的一些东西挪回了她的房间。房子是个小户型,一共两个卧室,另一间的门锁着,不知道住着谁。
疲劳了一天纪文心把东西放下稍作收拾就睡了,准备为第二天晚上的新工作保持体力。
待到她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另一间房间的主人依旧没有回来,屋里客厅厨房卫生间一如昨晚她来时的样子,安安静静。
一整个白天纪文心就在这新环境里忙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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