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眼看着先皇灵柜前的三层重帐,一层一层的坠落下来,直到全部瘫软在地上,露出那副明晃晃的天子棺,直觉得脊背发寒后脑冒风,等到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整个人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噌得一下站了起来。如鹰隼一般的目光刷得一下锁住了陈羽。
“你
“郭大人,我们正在祭拜先皇,你突然站起来岂不是对先皇不
乐羽此时缓缓站起身来。脸天辜兼纳闷的看向已然怒凌甩凶郭兴,一张嘴却是讽刺之词。
“郭大人,先皇灵前无礼乃是死罪,纵使你和陈羽二人有何间隙,也万不可再此辩驳,”
蒋瑜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郭兴顿时觉得血往上涌,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手指着蒋瑜的鼻子骂道:“蒋瑜!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乃是勤王救主的功臣,先皇灵柜何惧之有?反到是你们二人狼狈为奸,竟然敢在朝天殿里先皇面前妄动手脚,根本就是欺君罔上,意图造反!”
郭兴一口气将进殿之后,压抑了许久的东西发泄出来,话已经说完,声音还回荡在朝天殿里,惊得数百位妃嫔顿时止住了哭声,只有那一百位和尚还是规规矩矩的念着佛经,仿佛恍若未闻一般。
这些和尚不对劲!
这个想法嗖得一下从脑袋里冒出来,顿时让郭兴冷静了下来。他立刻放开眼界巡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副副陌生的面孔,侍奉在朝天殿里的上百人中,竟然连一个自己熟悉的都没有。
难道自己的人都被拔掉了吗?
此时此刻,郭兴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悔意来,他昨晚进入皇城之后,以为先皇已死,皇后也不在了。后宫之内再没有可以兴风作浪之人,便没有彻底清理宫人,只是在重要的地方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可是如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说到底,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江南蒋家,以为蒋瑜离开长安二十年,肯定拿不出多少力量来。而事实上……
郭兴思及此处,面露懊恼之色。
陈羽一见,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郭兴确实小看了蒋家的实力,昨晚蒋瑜一进城就找到了蒋皇后生前留下来的宫中力量,然后无声无息的清理掉郭兴安插进来的不少人手。
莫说别的,就连着正在念经的一百和尚都是皇家寺庙礼华寺方丈亲自指派的护寺武僧,真的动起手来,三百羽林军也未必是其敌手,而礼,华寺方丈正是蒋逸的至交好友”如若郭兴没有斩杀陈登,两股力量拧在一起,或许还可以与如今的蒋家抗衡。
可惜,木已成舟。
这时候,已经彻底反应过来的郭兴,见对面的陈羽一直面带微笑,那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之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右手按住了自己的腰间。
可就在这个时候,郭兴身后响起了一片清脆的声音,身为武将,他对这种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自己禁不住咬紧了牙关。
“呛瞬,”
他猛然回头,发现朝天殿那两道刚关闭的正门前已经站了整整三排太监,十人一排,个个手持白刃,就连刚才那两个看起来无比胆小怯懦的小太监,此时都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双目如刀,目标正是自己!
瓮中捉鳖?
郭兴剑眉到竖,手指陈羽义正言辞的呵斥道:“大胆陈羽!先皇灵前,天子驾下,你命人带刀入殿,意欲何为?”
就在郭兴右手摸上腰间的时候,蒋瑜、陈羽、戴小楼,乔玄已经聚到了一起,乔玄虽然不明白其中玄机,却也明白现下的局势,毫无疑问的选择了这一面,而戴小楼本就是陈羽一党,如今更是将陈羽护在身后,以防郭兴狗急跳墙。
不过,陈羽却绕过了戴小楼,上前一步笑道:“郭大人。莫要激动。本官深受先皇厚恩。又奉皇尖之命彻查陈登造反一案,论请lún_lǐ,都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所有叛党一举铲除,以慰先皇在天之灵,决计不会让先皇含恨而去,所以今日先皇首祭,本官就要在这朝天殿上开堂审案,以正国法!还望郭大人多多配合才是。”
“卑案?”
在陈羽说话的期间。郭兴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扫视朝天殿里的情况,待得听到陈羽最后的两句话,郭兴不禁怒极反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声音驳斥道:“既要审案,就应该会同各部开诚布公,如陈大人这般闭目塞听白刃相胁,既无公堂又无罪证,与其说审案,还不如说是私
!”
陈羽闻听此言,极为诧异的反问道:“郭大人,眼下这朝天殿内,上有先皇亡灵,孝贤皇太后以及当朝天子,中有朝廷五部尚书,各宫妃嫔,下有我大周和尚法师。宫女太监,满打满算数百人,又何来闭塞私刑之说?”
“另外,审案之所以要诉诸于公堂,无非在于其庄严不可侵犯,试问这天下间还有比朝天殿更加庄严肃穆,正气浩然的地方了吗?至于罪证,郭大人难道忘记了,本官也算是人证之一。”
陈羽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特意拉长了声音,眼中的笑意也比之前更胜三分,只不过这笑意之中还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想算刑部那笔旧账?
郭兴见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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