贲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气,骑着马向府里行去,来高兴兴跳了下来,喝道:“来啊,把马牵下去,多喂点草料,照顾好了。”心想着分封就在不远的将来,心里的高兴劲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只可惜,他的高兴注定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兵士才把战马牵走,王离小跑着过来,道:“爹,爷爷叫你过去。”
“别急,让我净个面,换身衣服再去给父亲请安。”王贲瞅瞅身上,道:“一身的酒气,要是现在就去见父亲,太也不成话,还是等会的好。”
王离脸色一变,道:“父亲,爷爷说了,要你马上就去,不得担误。”
“那也行,我现在就去。”王贲拍拍王离的肩头,道:“儿子,爹给你说啊,爹要当王侯了,你高兴不高兴?”
王离不正面回答,提醒道:“爹,爷爷好象很不高兴,你要小心点哦。”
“没什么大事,爹准是因为没有赴宴生气,我这去给爹说,爹肯定准。”王贲高高兴兴靠在王离肩头上,向屋里走去。
一进屋,王贲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看见王翦一身孝服,坐在床沿上,眼睛闭起,一副老僧入定神态。
王贲不明所以,以为家里出了大事,酒也醒了几分,吃惊问道:“爹,你这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翦一点动静也没有,王贲再问道:“爹,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穿孝服?难道娘她老人家……”
“住嘴!”王翦怒喝一声,道:“跪下。”
王贲正在兴头上,给王翦一喝。不明所以,吃惊看着王翦,问道:“爹,这是为何?”
“爹,爷爷要你跪下,你就跪下吧。”王离碰碰王贲,提醒起来。
王翦瞪了一眼王贲,道:“王离,到爷爷这里来。”
王离无奈,只得走了过去。道:“爷爷,你就饶过爹,行不?”
“爷爷饶过他可以,可谁来饶爷爷?谁来饶过我们全家?”王翦怒不可遏,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在王贲的印象中,王翦面对强敌,意气自若。从未有过如怒气勃发的事情,这还是第一遭,酒全醒了,一下跪在上,道:“爹,是不是儿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惹你生气了?”
“对不起你老子的事,你做得出来吗?”王翦怒气更大,道:“你老子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你大了,翅膀硬了,想飞就飞了。也不问问你老子。这是什么宴,去不去得?”
王贲也明白过来,原来是赴宴一事若得王翦怒气冲天,辩解道:“爹,嬴大人请儿子赴宴,这是同僚之间往来,没什么不妥吧?再说,他是宗室长老,德高望重,多和他走动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你还敢狡辨?”王翦猛站起。指着王贲骂道:“你这不孝子,你想气死你老子。他是不是要你来劝你老子,支持他闹分封?”
王贲道:“爹。你听说了?”
王翦胸口急剧起伏,喘息难已,骂道:“这有什么难猜的,还要人说?他安的是什么心,难道你就不明白?亏你还是带兵打仗的人,你是猪脑子!他想裂土封侯,没有人响应他,他就要你来劝你老子,再要你老子去劝蒙老将军,然后再去劝周先生,缭子先生他们,是不是?你知道周先生为什么病了吗?”
“爹,儿子只知带兵打仗,不懂医术……”王贲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喝骂起道:“住口,你真的是猪,连这都不去想想。周先生什么人?身子骨硬朗住呢!一点风寒就能让周先生连朝都上不了?他是在提醒我们,不要去掺合嬴宁之事。
“周先生的智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不上朝,那是让那些想分封的人跳出来,让他们去闹,时机到了周先生必将挟奇计献于王上,到那时就有得他们受的了。
“你倒好,想开宗立庙。我告诉你,有你老子在,还轮不到你。来啊,给我打这不孝子。”
王离跪在王翦跟前,为王贲求情道:“爷爷,你就饶了爹这次吧,爹再也不敢了。”
“王离,起来。”王翦不为所动,道:“王离,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穿一身孝服吗?爷爷是在哀悼我们全家。有王上在,他会让你封侯吗?你以为自己功劳很大,比得上太公了,有你老子在,你就是有天大的功劳也别想出头。来啊,打!”
家丁不敢抗命,上来把王贲掀翻在上,抡起大棒,打将下去,王贲带兵,很是硬气,咬着牙死扛,就是不叫疼。
王翦一把从家丁手里夺过一根木棍,抡圆了照着王贲的屁股上打去,他一生征战,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这一打下去,就不是家丁比得了的,力大如山,王贲再也扛不住了,杀猪似的叫起来。
王离跪在上叩头道:“爷爷,求你别打了,别打了。爷爷,你老人家再打下去,爹爹挺受不住啊。爷爷,你要打就打孙子吧,孙子愿意代爹受罪。”
“王离,你以为爷爷老了,不明事理了?爷爷这是在代全家打他。他要是再掺和进去,我们全家都将死无葬身之。”王翦不允,继续打,直到打得王贲趴在上动不了方才住手。
王翦扔掉木棍,走到祖辈灵位前,喝道:“王贲,你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
王贲哪里敢拗,在王离的搀扶下,来到牌位前,跪了下来。
“你给我听清了:凡我王氏子孙,永不封侯!听明白了吗?”王翦喝道。
王贲喘着粗气,道:“爹,儿子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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