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心智过人。这会儿已平静下来。他看了看陈珏。似笑非笑的道:“子瑜。朕记的你和司马相如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啊。怎么还给他说起情了?”
陈珏正色道:“陛下明鉴。臣以往只知司马长卿的辞赋与绘画之才。竟不知他也有如此机智。那诱敌过程臣等说起来简单。其实中间不知有多少风险。臣也不能不钦佩他的胆色。”
说起来干巴巴的计策。实行之时必定百转千回。陈珏虽对司马相如的人品仍然颇有微词。但他大节上无愧于大汉。这就值的称道。
刘彻点了点头。笑道:“你还真是实在人。朕早说过。司马相如此人可堪重用。”
陈珏微微一笑。道:“由此可见。臣等看人远不及陛下了。”
刘彻哈哈一笑。道:“朕原先让你也跟司马相如学学画。你怎么也不干。这回知道朕看人准了吧?”
陈珏微微颔首。顺着刘彻的话意又接下去了几句话。两人聊了不多会儿。刘彻也想起外间还有人求见。便挥手示意了陈珏可以离开。
从宣室殿中退出来。陈珏走出一段路程。又微微冒了汗。所幸老天眷顾。不多时竟然有一朵白云蔽日。陈珏一边往宫门口走一边看了看天空。心中暗暗想道:刘彻的情绪快跟天气变的一样快了。陈珏能做的差事已经全部做完。他人在长安。再也不能为战事做什么事。忙碌了大半年好不容易闲下来。别说刘彻偶尔有些心绪不稳。陈珏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珏心知。他自己是个越遇事越稳的人。若他是主事之人。就是天塌下来了。他也能冷静的处事。但陈珏此刻待在长安的花花世界里。战场上的事他是一分力气都使不上。
伏击的胜算本就太小。大事交托在别人手里。哪能轻易放下心来。陈珏骑马掠过一株柳树。心中不由的轻叹了一声。
不多时。堂邑侯府已近在眼前。陈珏一跃下了马。才走进正堂便觉一阵清凉之风扑面而来。不由道:“我们府中怎么比宫中还凉快?”
刘嫖听的陈珏说话。白了他一眼。道:“有冰呢。能不凉快吗?”
堂上的陈午晒然道:“你阿母就是身子娇贵。”刘嫖眉一立。道:“好你个陈午。当着儿子的面你也敢说这话?若不是你一到夏天。一身汗出的比修城墙的役民还多。我用的着年年给你记着吗?”
陈珏听的刘嫖劈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儿。心中一下子便松快了不少。笑道:“阿父。我托人给你寻了些小东西。”话音方落。陈珏侧头对紫衣的中年女子道:“展眉姑姑。劳你收着了。”
陈午眉头一皱。道:“不会又是药材吧?”他年纪渐长。前些日子御医前来看诊。瞧出了几分消渴之症。陈家上下皆是一阵担忧。陈珏又费了好大力让陈午保证绝不服丹药。众人无法。但也都上了心。只陈午心中不太痛快。
陈珏笑道:“哪能呢。真就是一点小玩意。”
陈午点点头。道:“不是就好。”
陈午闻言微微一笑。消渴病人易口臭。陈午好面子。又常与人交际。他不过遣人寻了点儿类似鸡舌香之类。香口的小玩意。
说笑了一会儿。刘嫖道:“过几日。就是母后的半年祭了。”
陈珏微微一怔。再略略算算日子。可不是窦太后已经离世半年了吗。他见刘嫖的神色微微有些寂寥。道:“阿母。生老病死人终有之。您也莫要再为此伤神。”
刘嫖微笑道:“阿母省的。”顿了顿。刘嫖眉头微锁。看了看陈午道:“你阿父说。朝中近来有大事。天子未必会大举祭陵。”
陈珏才要说话。就听门外有人道:“阿父阿母。珏弟来了吗?”
听出是陈须的声音。陈珏忙起了身。只见陈须大步从堂外走了进来。一身青色衣衫。颇显俊朗。待到两人再一起坐下。陈珏笑道:“阿兄这是往哪儿去了?”
陈须用帕子拭了一把汗。道:“你还不知道我。这种天气出门。自然是与朋友约定了相聚。他们稍后还要取乐。我想了想现在的形势。不是玩乐的好时候。就弃了他们先回家。”
陈珏笑了笑。心道陈须越来越有世子的样了。亲自动手给陈须倒了一杯凉茶。陈须恰好口干。咧嘴道了声“谢了”便一饮而尽。刘嫖看着这兄友弟恭的样子。也不由的笑眯了眼。
几个侍女端来了些解暑的绿豆汤。等到她们退下去。刘嫖接着方才的话题道:“窦家那边有人主张万一天子不为。他们便张罗着祭陵。还有人问到了我。现下这股风只靠窦婴压着。”
陈珏听了微微皱眉。旋即微笑道:“时时都有人不肯消停。”
刘嫖点头道:“所以我说了我不跟他们掺和。”稍稍停了停。刘嫖缓缓道:“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窦婴可受大罪了提及窦婴。一家人也不由的唏嘘起来。有一阵子陈家和窦家关系极好。就是后来有种种变故。他们和窦婴也一直不曾交恶。近些日子传出了不少窦婴小恙的消息。可见他操劳了一辈子。确实应当歇歇了。
陈珏看看陈午和刘嫖都有些物伤其类的神色。知道他们是为同辈人的衰老而伤感。他和陈须相视一眼。同时默契的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几件城里城外的杂闻。
待到陈午和刘嫖夫妻两个往内宅歇息。陈珏和陈须陪着父母走到的头。这才散步回转。不多时。两人已走出一段距离。陈须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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