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教授交代清楚了，遗体确实丢失，在两个星期前就丢失了。他不敢上报学校，是怕影响他的仕途，当时他正评选“优秀教学分子”的称号，选上了退休金就可以加上好多，这事如果被发现了，学院就会怪他管理不周，剥夺他的称号，怕退休金少了不说，最怕晚节不保，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那滋味可不好受。
听到这，陆展豪狠狠道：“赵教授，你知情不报，就不怕晚节不保了吗？”
“我知道，我错了。”赵教授羞愧地低下了头。
“现在你要好好合作，争取宽大处理，我问你什么，你都要老实回答。”陆展豪看着他的眼睛，“这冷房平时都是锁上的吗？”
“是的，因为怕冷气外泄，尸体没有冷气就会发臭和腐烂。”
魏天仔细地检查了锁头，没有撬过的痕迹，又推了下门，门是钢门，很厚很重，没点力气还真推不动。
赵教授说：“这门和锁都是德国进口的，非常坚固，没有缝隙，医院的冷房也是用这个的，一般人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冷房的钥匙就你才有吗？”
“是的，全校只有我这一把。”
“之前有没有丢失过？”
“我想想。”赵教授认真地回忆下，“还真有，两个多月前，我确实丢失过一次钥匙，当时我和孙老头在外面喝酒吃饭，第二天我就发现钥匙丢了，当时急得我呀上窜下跳的，但是下午孙老头就给我送回来了，说我落在了饭馆里，他帮我找了回来。”
“孙老头是谁？”
“他是门卫室的，名叫孙剑光，大家都叫他孙老头。”
“带我去找他。”
“那个，他生病了，请假了，好多天都不在学校了。”林院长说。
“是啊，”赵教授叹气补充道，“他可真是惨啊，无儿无女的，唯一的儿子死在了越战的战场上了，老伴又走得早，他就剩下个老房子，还被那些流氓开发商强征收了，开发商就给了他几千块的补偿，他不同意，就天天守在房子里，但也不能天天请假的嘛，工作还得要的，那开发商丫的还真不是人，狼心狗肺，趁他回学校上班就把他的房子推倒了，他欲哭无泪，找法院去告，谁知又告不了，说这是国家的政策，法院也没办法，我看他们就是狼狈为奸，妈的这些腐败分子。我看他挺可怜的，平时就多请他喝几顿，安慰下他。”
“他以前的老房子在哪里的？”陆展豪问。
“怀柔开发区，就是在现在出事的工地上。”
“这么巧？”陆展豪疑惑起来。
“他现在住哪里？”
“听说住在他的侄女家，就在玉树小区。”
“写下地址给我。”
“好的。”
“对了，赵教授，最近是不是少了很多的福尔马林？”魏天问。
“这……这…没有啊！”赵教授支支吾吾的。
“说。”陆展豪喝住他，“再不说实话就把你抓回去，让你尝尝牢饭的滋味。”
“是的，少了足足两大桶福尔马林，一开始我以为是学生用的，我都没怎么注意，后来就越来越多了，我有私底下问学生，他们都说没拿过，那也是，钥匙也只有我有的，少了肯定记我头上，我也不敢说啊。”赵教授哭丧着脸，心里想唉呀，这回优秀分子没了，退休金也没了，晚节不保啊！
“不错啊，不错。”陆展豪拍着赵教授的肩膀，“还有没有隐瞒的，一次性说来。”
“没有了，这回真没有了，我对天发誓，我还有隐瞒的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赵教授已经哭了，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这回我信你一次，你身为一个教授，为人师表，就得诚实做人，认真做事，不能给学校丢脸，以后要说实话啊！不说实话就抓你回去，好了，把眼泪擦干净，我说你一把年纪了，还哭了，丢不丢人啊？”陆展豪拿出纸巾递给他。
“一定，一定，我保证以后一定说实话办实事，不辜负国家和学校的栽培，做好榜样，做一个受学生爱戴尊敬的好教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赵教授接过纸巾，狼狈地擦干眼泪。
魏天笑嘻嘻道：“你这样说是没用的，你要这样发誓，我如果再不做一个好教授的话，就出门让车撞死，喝水让水呛死，吃饭让饭噎死，拉屎让屎憋死，来，照这样说。”
“这……”赵教授看着陆展豪和林院长，希望他们不会让自己发这样的毒誓。
林院长无动于衷，陆展豪也笑道：“说，不然就捉你回去。”
赵教授只好说了：“我赵文德对天发誓，我以后一定说实话办实事，做个好教授，如有违背，就出门让车撞死，喝水让水呛死，吃饭让饭噎死，拉屎让屎憋死……”
魏天和陆展豪笑得已经直不起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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