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不乏恭敬的男声传来,还不等常四发话,带他前来的那位管家便自觉地离开。
常四顺着他离去的方向望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办公室内传来一阵冷然的声音:“既然来了,还等在门外做什么?”
明明知道这是皇甫尚安一贯的性子和作风,可是常四在听到皇甫尚安的话语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滋生蔓延。
常四颤抖着抬起手,敲了敲门。
皇甫尚安显然听到了敲门声,却只是抿紧唇线,不予理睬,低着眉将有些皱褶的衣角抚平了些。
常四没有得到回答,心里更是发毛,他耐心地站在门外等候着,揣测不出皇甫尚安的心思。
等了约莫三分钟的时间,常四才直接推开门,用又轻又缓慢的步伐走进去,弯着腰走到皇甫尚安面前,讨好的笑容堆积在脸上,笑得灿烂如花:“皇甫先生,不知道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
皇甫尚安抬起眼,淡淡地斜睨了常四一眼,,面庞上的表情淡定自若,好像他身边根本没有常四这一个人一般。
常四被皇甫尚安的目光这么一扫,背脊直直冒出冷汗,他只好下意思的转了转手腕上的手串,仍旧躬着身体,脸庞上的笑容都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皇甫尚安用眼角余光将常四的反应尽收眼底,如果不是常四真的不知情,那就是他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皇甫尚安不紧不慢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了几步,与常四拉开一段距离。
冷冽的气场在房间内无声的蔓延。
沉默的气氛贯穿在二人之间,让常四更加紧张起来,惊恐的情绪一层又一层地漫了上来,快要把他淹没。
着急把他叫来,却又不说话,这个皇甫先生,他还真是摸不透。
常四知道皇甫尚安是他惹不起的主儿,便只得忍着恐慌,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皇甫尚安面无波澜,冰冷的视线从头到尾将常四扫视一遍,随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坐。”
常四的身子猛的一颤,连忙摆手,一颗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频繁:“不了不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就好,我一定竭力为您办到。”
皇甫尚安扬了扬眉毛,优雅地在不远处的座椅上落座,一双锐利的鹰眸毫不遮掩地盯向常四,仿佛要望到他的心底去。
常四更是连呼吸都屏住,几乎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抬头去对上皇甫尚安锐利的目光。
相对于常四的紧张和慌乱,皇甫尚安则显得格外淡然自若,他轻启薄唇,醇厚磁性的嗓音虽然极其好听,却始终不带一丝温度:“我叫你坐你就坐,今天叫你来只了解些事情,你不必紧张。”
常四的反应让皇甫尚安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他更是不着痕迹地将常四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和动作收尽眼底,面容上却又完美地隐藏起一切来,依然云淡风轻。
“是是是。”常四赶忙连声应和,顺着皇甫尚安的话坐在沙发上,,在皇甫尚安的注视下,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自然地擦去手心的汗水,便只好作罢。
片刻,常四这才转了转手中的手串,轻声问道道:“皇甫先生,您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哦?是吗?”皇甫尚安的话尾微微上扬,他略微眯起双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唐安邦的车祸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在听清楚皇甫尚安后半句话的那一刻,常四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停止跳动了。
唐安邦出了车祸?他怎么不知道?而且这件事情又与他扯上了什么关系?
常四想要下意识地否认,澄清自己,但是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收敛去面庞上的不少慌乱。
常四的双手扣在一起,放在膝盖上面,他略微垂着首,依然没有足够的勇气与皇甫尚安对视,沉默了片刻,他这才沙哑着嗓音开口回答,话语却有些吞吞吐吐:“您……您能不能讲清楚一点?”
发觉了常四的害怕,皇甫尚安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疑惑,他挑起剑眉,声音愈发冰冷:“唐安邦出车祸的那天,有人找他追债,他为了躲避,这才出了车祸。这件事情……”
“绝对没有!绝对不可能!”
常四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方才明白皇甫尚安找他来的目的。
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造谣陷害他?他还指望着唐安邦这棵摇钱树发财,怎么可能会遭人疯狂追债?
及时要债,他也是走走过场,从来没派人恐吓过唐安邦。
“哦?是吗?”
皇甫尚安倒是很有耐心,他的眸光依旧清冷,视线却没有从常四身上挪开半分。
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检测常四说的是否是实话。
常四心里突然间就慌了,皇甫尚安已经把话语说到这个地步,其余的一切便不言而喻。
为了防止让皇甫尚安进一步起疑,常四迅速地稳定心神,仰起脑袋,硬生生地用不自然的眼神看向皇甫尚安:“先生,您已经替唐安邦了结了债务,我哪里还敢去找唐安邦动真格啊?”
还不等皇甫尚安开口说些什么,常四紧张地吞咽一口唾沫,手腕中摸索手串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频繁。
“而且,我向唐安邦追债,完完全全是按照您当时给出的命令执行的,只是走走过场,根本不会派人穷追猛打。”
“当真?”皇甫尚安将挺拔的身躯往前微微探了一探,与常四拉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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