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仪式之后,由各参赛方自行安排活动。国际奥数比赛由东道国负担经费,但旅费由参赛方自己负责,于是,一些国家参赛之后就直接回国了。华夏与波方建交极早,很早就在华沙建立了大使馆,这一次自己国家的代表队取得优异成绩,说什么也要庆祝一番。
参赞杜飞说:“你们都还是孩子,咱经费又不多,就不请你们吃酒席了。俗话说得好,舒服不如倒着,好吃不过饺子,我请你们吃饺子吧。”
在异国他乡吃到饺子,别有一番感动。
大使馆餐厅里,庞志大口地吞吃着,——一见到食物他就忘记自己的体重。
彭涛则疑惑地问:“杜参赞,我怎么吃了一个奶酪饺子?这是你们新发明的吃法吗?”
王小平说:“饺子个头这么大,比我包的大两倍还多。”
杜飞没回答彭涛的问题,问张华:“张老师你觉得这饺子味道怎么样?”
张华吃得很斯文,听到杜飞发问,停下来想了想,说:“太油腻了,没味道。”
杜飞哈哈一笑,指了指庞志:“要像这小子一样吃才能吃出味道呢。”
张华笑了笑,又吃了两三个饺子,就实在吃不下了,要了一杯奶昔慢慢地啜饮着,悄悄观察参赛的几名队员。六名参赛队员里,少波是浙省人,如今读高二,方民是京城人,读高一,林强是沪城人,读初二,三个人家庭条件一般,性格有些内向,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彭涛是粤省人,读高三,获奖后无论考试成绩如何都能报送擎华,庞志是川省人,读高一,什么都不在乎,得了银奖十分满意,王小平,豫省人,编外跟读高中,这是个妖孽一般的天才,除了这个词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形容他。谁有可能在数学领域发展呢?
彭涛悄悄对王小平说:“你看,杜参赞不理我。”
王小平白他一眼:“你吃到了奶酪饺子,自己知道就好了,非要问出来,不理你就对了。”
彭涛皱眉道:“不明白,我脑瓜笨,别打哑谜。”
王小平看了一眼挤在一块的少波、方民、林强,对彭涛说:“你能和他们三个交上朋友我就告诉你。”
彭涛摇头:“他们三个木头桩子一样,和他们交朋友?你杀了我算了。”
王小平不理他,挪到庞志那边和他抢饺子。
杜飞说:“管吃管够,敞开肚皮吃,后天早上才回去,吃撑了也没事。吃完饺子还有各种零食,这里的奶制品尤其多,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
听他说“吃撑了也没事”,庞志和王小平仍然在那里抢着饺子,少波、方民、林强则停顿了一下,放慢了速度。从刚才起一直观察他们的彭涛和张华都皱眉摇摇头,觉得他们自尊心太脆弱了。
吃过饭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庞志悄悄对王小平说:“你们看那个美人鱼真的是在欣赏吗?要不要再去欣赏一次?”这家伙,闷骚,猥琐,公众场合却又很害羞,真像猪哥。
虽然国内改革开放八年了,但在性教育方面并没有什么进步,仍然以封、堵、删为主,尽可能避免青少年接触“刺激的”东西。所以,青少年门对于“人体”仍然充满了好奇,见到一个“裸”字,立时就觉得脑子不够用,全身的血液都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王小平偷觑一眼那三个竖起耳朵的闷葫芦,对庞志说:“要去一起去。”
庞志果断地跑过去邀请三个伙伴。私下里他不像彭涛那样爱面子,伏低做小最擅长,连哄带忽悠,末了还装出可怜模样哀求他们,他们顺坡下驴,都点了头。
王小平出主意道:“咱们去借三辆自行车,就说咱们要围着这里转一转。”
彭涛轻拍他的肩膀:“聪明,太聪明了!”
庞志也竖起大拇指:“狡猾大大滴。”
六个人保证很快就回来,大使馆的外交秘书苏环就出面借了几辆自行车,嘱咐他们遵守交通规则,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六个人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先是去瞻仰了文化科学馆,230米高,38层,这样的建筑对于孩子们来说实在太震撼了,而且这还是30多年前建造的。在国内哪里见过这样的高楼大厦啊。王小平拿照相机在这里照了不少相片,还拦住一个人问东问西,学了不少知识,现学现卖地向小伙伴们说:“知道自由女神像吗?那是法国给美国的。这个科学馆呢,也是别人送的,是史达林送给波兰的。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送别人东西吗?”彭涛等人都摇头,他却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惹得几个人追着他打闹,嘻嘻哈哈。
然后去圣十字教堂,当听说这里的廊柱下埋葬着大音乐家肖邦和著名文学家莱蒙特的心脏时,六个人全都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为什么要把心脏挖出来呢?六个人没敢多呆,很快就离开了。王小平说:“我听人说,爱因斯坦的大脑被人取出来切成片了……”彭涛谴责道:“就你知道得多!净说这些吓唬人的事!”林强似乎想问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三站才到了美人鱼雕像那里。雕塑高2.5米,加上底座,对于孩子来说也是庞然大物,但六个人都被吸引了。王小平叫道:“照相,谁给我照一张?每个人一张,然后合影,快些!”
等到回大使馆的时候,几个人的脸上都红红的。这个时候的孩子还是非常单纯滴,王小平暗自评价道。他脸红可不是因为看了雕塑,而是想到了更多的一些少儿不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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