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一番思索之后,看了座下一干人等,又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燕王一番示意之下,慕容评出列。
“臣弟觉得世子所言有理!”
诸位大臣自知慕容评深懂燕王心思,如今连他都这么说,燕王心里自然也这么想。众人摸清了燕王的心思,接着便是一阵附和,直将慕容恪和娜仁夸得像是天造地设一般。
燕王转头看向娜仁,“公主意下如何?”
娜仁低头说道:“娜仁来龙城之前,父王曾经交代过,崔家姐姐已经殁了,我若能替代崔家姐姐嫁给度辽将军,无论身份高低,只要能让将军免于伤心,又能维持两部和平,那便是功德一件。娜仁若既能谨遵父命,又能得燕王做主,那便是最好不过。”
燕王只看了慕容恪一眼,慕容恪立即出列,拱手行礼,只说道:“父王,崔氏殁了还不足三个月,留下幼子尚不足周岁,儿子若此时再娶,实在于理不合,还望父王替公主另择他人。”
大殿之上,众人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嘀咕,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燕王原以为慕容恪出列是想主动求娶公主,不曾想他竟是要推诿,心里不禁有些不满。他压住火气轻咳一声,众人立刻安静。
慕容恪只当没意识到他的怒意,接着说道:“儿子不能娶公主却还有第二个原因。儿子正妻宇文氏产女尚不足两月,她不止要费心照顾yòu_nǚ,还要出力照顾先妻留下的嫡长子和崔氏留下的幼子。宇文氏贤良淑德、劳心劳力,儿子定不能辜负了她。”
娜仁低头听了这话,难以切齿的屈辱直化成阵阵怒意,她只得暗自用拇指指甲狠狠掐着食指,才得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怒气。
王琰见他一再推诿,早就觉得颜面无存,如今听他当面夸宇文樱来拒绝自己的王妹更觉得怒意难平。
他向燕王拱手行礼之后便直说道:“既然度辽将军主动提起尊夫人,我倒有些话不吐不快。我先前曾听人说,崔氏并非暴毙,乃是将军夫人亲手所杀,不知将军作何解释?”
慕容恪只一脸淡然说道:“世子既然说是听说,那便是没有证据,口说无凭,我又何须解释?”
燕王心知如今娜仁公主堂而皇之出现在众人面前,慕容恪自然找不出她潜藏在龙城的证据,若纠缠此事定于慕容部不利,他正皱眉深思,慕容评又站了出来。
“既是以讹传讹、无稽之谈,咱们也不必再说,还是想想为公主指婚之事为好。”
王琰一看慕容评站了出来,便知燕王心虚,不禁嘴角微扬,直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况且这话我是听崔氏贴身侍婢香儿所说,何来作假?”
慕容恪只反问道:“近五个月前,香儿就已被赶出将军府,崔氏却是一个半月前殁了,倒不知香儿如何能确定崔氏乃是被宇文氏所杀?”
他问了这句之后眉头紧锁,接连质问道:“香儿在龙城,世子却远在丸都,却不知世子如何能听到香儿说起此事?莫非世子竟和香儿私下通消息不成?不知香儿当初是我将军府侍婢之时,世子是否也与她这般传递消息?”
慕容恪接连三个提问直让众人明白,高句丽竟在送来龙城的人中夹了眼线。两年前得燕王赏赐姬妾的人如今也都在场,听了这番话,看向王琰的目光越发不善,只一边暗自揣度,自己一举一动若真在他们掌握之中,可有什么把柄我在了他们手里。
燕王眼看大殿上气氛突变,再看慕容恪气定神闲,突然明白他必胸有成竹才敢当众提起此事,便也不再阻拦,只看他打算如何应对。
情况暂时与己不利,王琰却也不急,只反问道:“度辽将军也说香儿早在五个月前就离开了将军府,你如何得知香儿一直在龙城?”
慕容恪脸色一变,直问道:“听你这意思,香儿莫非已离开龙城,回了丸都?”
王琰心中得意,接连点头,“香儿确实在上个月回了丸都!正因为有她告知详情,父王才得知自己进献的姬妾竟无辜枉死,我高句丽臣民因此事民怨沸腾,两部边境的冲突也由此而来。”
慕容恪深思片刻,又问道:“世子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香儿离开将军府之时崔氏还好生生活着,香儿如何能确定崔氏乃是被宇文氏所杀?”
王琰一听慕容恪又问起此事,只当他心中慌神,一时没想到应对之法,才不得已拿出刚才的问题再反攻自己。他只按照先前与娜仁商量的说道:“此事将军府下人人人皆知,你虽极力遮掩不让府中下人往外散布消息,却忘了香儿在离开将军府之前与西院那些侍婢交情深厚,她能知道,自然是听西院那些丫头所说。”
慕容恪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沉默半晌才问道:“此事关乎内子名声,敢问世子,香儿如今在何处?世子既然如此笃定,还请让香儿到这大殿之上与我对质一番,我倒要看看她是听了我府上哪个侍婢乱嚼舌根。”
王琰见慕容恪底气不足,更加觉得自己占上风,只长叹一口气,直说道:“正如我先前所说,香儿这一番话传出来之后在丸都引起轩然大波,两部边境也不得安宁。父王为保两部和平,当众将香儿斩杀。”
慕容恪听了这话直皱眉,殿上众人顿时又议论纷纷,直到燕王又轻咳一声,才又安静了下来。
慕容恪还是一脸疑惑,再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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