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王……”
风神莉亚提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两杆血红色的长枪，盯着从废墟里走出来的那个身影。
那是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的身影。
屠杀了自己的臣民，进而毫无理由地企图屠杀整个世界的居民，没有任何仁慈心的恶魔——这是无畏远征军某士兵对他的看法。
玩游戏时没什么感觉，真正地面对的话似乎真的能听到那些惨死的无辜者的哭喊，祈求着她杀死他，为他们带来复仇和安宁。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连组成憎恶都做不到的羸弱垃圾，不会浪费时间去记。”
“是吗。可是他们很悲伤呢。”
“听到灵魂的怨念却笑了，你是个疯子。”
“哪有？”莉亚笑得很阳光，“虽然听过很多次了，但是被你这么说稍微有点不爽呢。”
“知道吗？不管过程和态度如何，一件事只要完成，除了结果外的一切都会被选择性遗忘。”
她提着枪慢悠悠地走近敌人。
“我听到了他们的悲伤和愤怒。他们让我杀了你。”两支血红色的长枪在诺森德的冬阳中泛着渗人的光。巫妖王对亡灵的强大感知让他发现两把武器上都附着着数量不亚于霜之哀伤的灵魂，尤其是枪尖更长造型更狂放的那杆，几乎要释放出见神杀神的戾气。
“——而我想杀你。”没来由的仇恨，也许只是热血上头，也许这个决定会让这个世界毁灭，但是莉亚没有停下。
“不管他们想救你还是想杀你。现在只是皆大欢喜。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懒得管那些灵魂。”
“哼，你也不过是个冷血的杀手。”
“我曾经见证过无数世界的兴亡与衰落、生命的诞生与灭亡……无论在哪个世界里，同情心泛滥只能徒增烦恼，理性过剩就会脱离现实。——因此，我决定回归本能，遵循本能。”
“没有派炮灰来消耗我，是你本世纪犯的最大的错唷……”
从左下方斜斜刺过去的枪被霜之哀伤格开了，巫妖王顺势横砍一剑，剑尖却被扫过来的枪帮忙送了一把直接脱离目标范围。莉亚左手一扭，红蔷薇的刃部直逼巫妖王后脑勺。
“圣人（eriya）什么的，鬼才去当……”
这一句轻声的埋怨谁也没听到。
————————
左手的红蔷薇格挡住霜之哀伤，因为破魔元素的存在，寒气并没有蔓延过来。
这就够了。
莉亚突然松开红蔷薇，在巫妖王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住了剑身靠近剑锷的位置，手背的护甲和狰狞的恶魔羊头撞在一起。
“你……是个疯子。”
“又一遍。”
扯开嘴角笑着，右手的死棘已经瞄准了武器被控制的巫妖王。
“不知道身为巫妖王的你，心脏被捅穿的话——”
铛！
“你是……刚才那个死骑？”
莉亚没有回头，本应刺穿巫妖王的红色长枪伸到背后，架住了一把军队制式长剑。
“呃……”帝凯很尴尬，“我没想到会被控制……”
莉亚叹了口气：“觉得不能丢下我一个？因为我的样子是小女孩，正义感直接爆棚了？第一次穿越的旅者的心理我大概可以猜到。而且你以前是男人。”
“唔诶诶诶——？！你怎么知……”
“你这样的旅者……嗯，”莉亚看了看暂时无法脱身的巫妖王，“很常见。死亡率也很高。”
“呜啊……”
“我让他们走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让你走是为了让你别妨碍到我啊。不过刚才觉得你胆子很小的样子，现在看来爆发力还不错……只是太鲁莽。”
“我错了……”
“哦。我说阿尔萨斯，控制能解开吗？”
巫妖王冰冷的声音从头盔下传来：“……你先离开。”
“啊啦，跟我讨价还价了……”
莉亚笑了，笑得很灿烂。
“多久没有人敢跟我讨价还价了呢……哦对，你不是人类了。”
赶来的方源只看到一道红光闪过，刺穿死棘之枪精准地刺穿了巫妖王的胸部。
与此同时，莉亚没有多少防护的右肩被帝凯砍进去十几厘米深，几乎要到肺部的伤口喷出大量鲜血，巫妖王却没有时间欣赏它。
“咳咳……疯子……你竟然……”
“大家都是疯子呢，只是程度和发作时间不同而已。”莉亚笑得依旧灿烂，仿佛肩上的伤不存在一般，“至少现在，伤痛让我知道我还存在着，还不是世界角落里一块怎么也除不掉的污垢……”
——单位二，刺穿死棘之枪。【指令：震荡】。
顿时伤口处血肉模糊。
“唔啊啊啊……你、你……！”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我问你：你怎么不去死？”
“我……我要……毁灭……统……治……”
“我在问阿尔萨斯，问那个杀尽了本来想救之人的白痴王子，你不要插嘴。”
“我……”
他头盔下的脸突然悲伤地扭曲起来。
“为了我的国家，我……我不后悔……”
“好的。我会切实地传达。”
“谢谢……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
“哦？说吧。”
“我、一次都没有去父王的陵墓前——”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挣扎着想把头盔拿下来一般伸出双手，就这么停止了动作。
“死了？”小心翼翼地靠近的方源试探道。
“……死了。”莉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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