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容摇头,“我出生时紫王就不在长安了,不过沧云阁十二功臣皆是为王朝立下汗马功劳之人,虽说开国之时已悉数封王,但迄今除却我父王和母后,仍未逍遥玩乐的也只有这紫王了,我虽未见过他,但一个能数十年坚守边境的人,想来也是个铮铮铁骨的人吧。”
江画把头埋进流容的腰腹,揪着他的衣襟嗅那股温懦的梨花香,声音轻不可闻,“其实他也爱上了逍尘啊,情爱是如此可怕,这样的东西,我怎么敢要。”
在审讯之前,柳凌在刑部的暖阁里同江画说了这么一番话,“南关偏远,梨王殿下的死讯传到的时候,已是流历七年了。”
流历七年,藩王之乱的第四年——梨王逍尘已经死了整整四年。
柳凌坐在江画的对面,笑的分外落寞,“王爷说,梨王生前就极其喜爱承平盛世,而今天子却是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但王爷私心难了,终是不愿承认梨王会叛变的事实,所以派出了杀手,跟当今天子统一水平的杀手,若是功成则为梨王报仇,若是功败则盛世不改。不过杀手也有心,兜兜转转用了十多年,才寻到长安准备弑君,拿万里山河芸芸众生的命赌上一把。”
“刺杀已经失败了,你为何独独要见我,我并不认识你,也不认得什么紫王纤痕。”
“郡主护驾的那一刻,我想起王爷口中的梨王殿下,白衣轻纱,风华绝代。”顿了顿,柳凌有补上两句,“我离开南关的时候,王爷说,此去无论结果如何,一旦消息传到南关,他便解甲归田,再不问江山宏图。我想,梨王定是个倾尽红尘的美人,才值得王爷深爱至此!”
“消息传回去保不准也要四年。”
“恩,越长越好,王爷心里的希望便能多活几年。”
江画记得很清,那时柳凌的眼望着远方,飘渺的蒙着一层雾气,透彻难以言喻的生无可恋。她问,“为何用了十多年才来?”
“原想过不来的,可最终还是来了,来赌上一局。”
“怕王爷想不开胡来?”
“是……也不是,郡主,我也是有私心的呢,王爷的痴,我现在才算是通透的理解了。”
江画虽不明白这话里的意味,不过也不想多问了,只倦怠的挥挥手,“圣上让我来审此案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牵累上你家王爷的。将你推去江湖,放下一切平安喜乐的过完一辈子吧。”
“多谢郡主。”
江画抬腿跨出暖阁的那一刻,并未听见柳凌在内室里低低的笑了声,眼里疲惫更浓,“可是郡主,我已经放不下了啊。”
“郡主有把握救下柳凌?”流容温温懦懦的问。
江画已经快睡着了,似梦似醒间抱着流容的腰,嗅着柔和的梨花香微微笑着,“让圣上去同武林至尊谈,听闻武林至尊护犊,陛下也不愿同江湖闹僵,保得住柳凌的。”
影影绰绰的宫灯,横斜迷蒙,流容脱了衣裳露了锁骨上妃色的梨花印记,搭在腰上的手臂清冷,流容笑笑,兀自也阖上了眼。
柳凌的审判结果出来了,快的令江画措手不及。
处以……凌迟。
监刑令传到雪王府的时候,江画捏着明黄的圣旨,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还是没保得住柳凌。未央拍着她的肩,声音发涩,“你已经尽力了,谁也想不到那小子的胆子竟这么大,敢携妃嫔私逃。”
江画揉着额头,身子打晃儿,于是忙扶住未央,“我原以为他这十年是过平淡日子去了,却未料到还有这么一层,是我太过自信了,以为能救得下他。”末了,又加上一句,“自古明君多薄情啊!”
一个好端端的贵妃,说赐死就赐死了,眼都不眨一下。
皇帝素来很是纵容这个江山郡主,前日江画进宫同皇帝说了此事,事关武林的厉害。皇帝应允放柳凌一条生路,不过这不代表着柳凌可以将绿帽子扣在九五之尊的头上。
获释那晚,柳凌竟私自入宫,携了皇帝宠爱的贞贵妃私奔,却未料到贞贵妃衣裙上常年不散的熏香招来了御林军,最终两人双双落网。赐死贞贵妃的毒酒是流无心送去的,中途酒被未央偷换成假死酒,但流无心岂是寻常人,最终送到贞贵妃嘴边的还是置了鹤顶红的毒酒。
不过贞贵妃没喝,反手从腰里抽出一柄短刀,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心脏。流无心来看江画时说,“贞贵妃死时说了一句话,郡主可想听么?”
江画冷笑,“我想不想听跟你有何干系,难道我说我想听你便能说给我听,我说我不愿嫁与你,你便能自发同我解除婚约么?”
“今生坷难,愿来世安好,烟雨江南,魂断桥边。”流无心抬起指尖,触上江画的脸,柔柔的似是情话,无限缠绵悱恻。顿了顿,终是叹息一声,“贞贵妃是这么说的。郡主,我不愿同你解除婚约,也不强迫与你,可到底为何你瞧不上我?”
“最是无情帝王家,上辈子屈辱的很,所以我这辈子注定无关情爱,不可能爱上你。”
“你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
这句话江画没回答,抬手挡住眼睛,只觉得干涩万分,心里有些疼。一只手揪着心口的衣襟,一步步的走的极慢,看也没看流无心,径自回屋了。
你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流无心的话仿佛一把锥子,一下子刺进了江画的心,扎的鲜血淋漓。其实她这辈子被保护的很好,很好很好。锦衣玉食,呵护宠爱,才华横溢,本是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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