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刻意隐瞒,可京郊某部发生兵变的消息还是在京城内外不胫而走,搞得升斗小民们是坐立不安,民国初年那场劫掠半个北京城的兵变给他们带来的记忆是刻骨铭心的。直到陆军部以及一些报纸出来澄清事实后,各种流言才逐渐的消失,毕竟此次骚乱发生在京郊,仅限于军营内部,死伤的都是大家又恨又怕的丘八。
社会上的流言是平息下去了,可陆军部内围绕着如何处置相关责任人却僵持不下迟迟没有给出正式的说法,这让整个陆军第二混成团上下人心惶惶。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怨唐团长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这一桩错误的事件。如果此事不是发生在京畿重地,除非在骚乱中有“国际友人”伤亡,否则陆军部最多无关痛痒表示关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所在地的督军、护军使、镇守使等地方诸侯们处理;如果此事早发生三个月,恐怕也会是波澜不惊,那时全国各地北洋军与南方护**战成一团,谁回来关照这种小事情。现在全国上下一片祥和,在京郊发生如此严重的兵变自然引发各方的关注。
部里主要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此事中连长朱老三是罪魁祸首,先是利用聚众赌博榨取士兵钱财,被揭发后又殴打士兵,激发兵变,死有余辜;三营营长陈道峰平日里疏于监管、纵容属下,临场处置又偏袒朱老三,对事变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鉴于两人已经身死,就不予追究,参与兵变的士兵领头之人业已在冲突中身亡,其余从者不宜再进行追究。至于团长唐之道任职仅仅一个多月,而且在处理兵变及时、有力,有效的阻止了兵变的蔓延,不仅不应该予以追究,反而应当通令嘉奖。此这种观点的主要是与唐之道关系良好的、平日里接受过好处的或者仅仅是根据混成团自行调查报告作出判断的人。
另一种认为:此事中朱老三、陈道峰已死,将所有责任都强加到这两人的头上是极其不合适的,具体的情况还需进一步核实。而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导致兵变,身为混成团主官的唐之道都难辞其咎,应当予以撤职查办。此事已经危及京畿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参与兵变的所有士兵应当予以严惩,相关部队应当予以撤销建制,就地遣散,以绝后患。持有这种看法的也不在少数,其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
这两个观点听起来都非常有道理,再加上陈道峰的家属一直在部里活动,以致于主持部务的傅良佐次长犹豫不决,迟迟对此事不表明态度,反过来让争论变的更加激烈,一连几天都没有商量出结果来。
安顿好内部之后,唐之道又亲自往京城跑了两趟,同曽禄等人商量对策并对一些重量级的人物展开公关,最后在咬咬牙给傅次长送上一份大礼后,傅次长终于在部务会议上开口了,要派出调查组对此事进行详细调查之后再作出处理,此言一出所谓的争执便云消雨散了,大家注意力都放到调查组身上去了。
在骚乱发生一周之后,陆军部终于派出由军法司、军务司、总务厅三个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前往沙河镇二团驻地调查此次兵变的前因后果。
骄阳烈日之下,唐之道则率领第二混成团连以上军官早早迎候在驻地外的要道口,这次调查将决定唐之道团长和第二混成团的命运。…,
“营长,他们会不会走别的路了。”欢迎的人群当中,左继武等的有点不耐烦,不放心的问道:“这些官老爷会不会来个微服私访,暗地里调查我们团!”
“不会,这是通往我们营区必经之路。”张远航摸了摸脸上汗水严肃的说道:“继武,这次咱们和唐团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给我盯紧点,要是篓子出在我们二营身上,我可饶不了你。”
“营长您放心,那帮兔崽子我早就一一关照过了,都会按照咱们商量好的口径应付的。”左继武扬了扬嘴上的胡子,大包大揽的说道:“我倒是怕原来三营的人出什么幺蛾子。”
“这你甭管,唐团长的能量可是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大。”张远航看着前面镇定自如的唐之道,小声的说道:“说不定调查组就是他故意弄来当烟雾弹的。”
唐团长没有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就中枪了,到目前为止他连调查组里有谁都不知道,更谈不上请人来当烟雾弹了,从接到部里要派调查组的消息,他的心里不知道骂了傅良佐多少次。这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老子辛辛苦苦弄点钱全都喂给这只白眼狼了。
“玉璞,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唐之道看了看表指针指向二点,估摸调查组快要到,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总觉得某些细节是不是没有想到。
“嗯!”周文若点头回应道:“关键的认证、物证都万无一失,只是不知道二营那里会不会出纰漏。”
“张远航是个聪明人,什么时候该耍小聪明,什么时候办实事比你我更明白。”唐之道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个人带兵、为人都很有一套,如果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团长,团长!”骑兵连长宋化龙从前方奔腾走回来了,身后跟着十多个骑兵,这次是他主动请缨带领麾下的骑兵在更前面的沙河镇迎候部里来的调查组。
“过来了,过来了。”尽管不太情愿,众人还是大步的迎候上去。
“唐团长,久等了吧!”最先跳下马的正是陆军部总务厅的见习军官曽禄中尉,他一本正经给唐之道敬礼说道:“中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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