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眼角儿扫到的那个土鳖寡妇冯阿花,根本不值得俏牡丹动脑筋,那身坯儿那个头儿,跟个粗汉子似的,男人眼瘸了才会喜欢吧?
穆柯肯定不是眼瘸的那一个,傻小子原来只具备个好皮囊跟纨绔身份,其实没啥本事,穆县令家里也算不得豪富,放弃就放弃了。孰料想傻小子现在走了鸿运,一脚迈到了从八品的官职上,再加上好皮囊好糊弄,就很值得奔波一番思谋一番……
不过,这个冯阿花,怎么给自己一种非常诡异的熟悉感呢?据说也来自清水县城……
苍天保佑,当初是贴身的丫鬟牵线出头儿,才勉为其难挣了那个傻胖萝卜几两银子,至于傻萝卜的名字啥的,俏牡丹根本没往耳朵里记,倒是见过一个照面的,当时缩在炕角儿哆哆嗦嗦肥头大耳面目可憎,印象就更淡薄了……
贴身的丫鬟被老商人的正室夫人给乱棍打死了,俏牡丹只能暗搓搓的皱皱眉头,没办法把阿花从记忆里翻找出来。
这样也好,反正阿花对她也没印象,前身做的孽,跟她没什么大关系。
重要的是穆柯的态度。
这二傻子心底到底仁善了一些,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初恋情人,到了嘴边的质问,统统被咽了回去。
能质问什么呢?痛诉俏牡丹不该为了自家亲娘的金钱跟恐吓丢弃自己?还有何意义?
“牡丹,对不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柯子才算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人家昔日花魁还在畅谈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你猛不丁来一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俏牡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声音也低下来,但是,回避不愉快的话题,还是驾轻就熟的。
“相公,你昨晚上没休息好吧?有没有头疼?奴家给你揉一揉,快躺下。衣裳也得浆洗浆洗,书香墨香快来,给相公更衣……”。
“来了——”,俩丫鬟应声进门。经过几日的培训,书香墨香的举止动作,终于接近红楼里出品的花魁做派了。
最起码那两步走与正常女人大相径庭,腰肢扭得活泛,翘臀“八”字形左右摇摆。声音发甜发嗲,一个音节拐十八个弯儿,眼神儿也灵活了,眼睫毛一眨一眨全诉说着什么衷情似的……
曾经的俏牡丹,不是这样的吧?
穆柯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初遇俏牡丹时正年少,没kāi_bāo儿的小姑娘水仙花似的嫩生羞涩,让人没办法不去怜惜她呵护她。
现在的俏牡丹,美则美矣,却终究少了一份昔日的灵动。脂米分堆积下面的花容月貌,婀娜妖娆的成熟身姿,已经激不起小柯子的任何兴趣。
何况是牡丹培训出来的两个俏丫鬟?年龄再小,也失去了天然的纯真……
就算是名字起的高雅脱俗,书香墨香,又能遮盖住什么?
穆柯也就是对旧情人舍不得苛责罢了,这俩香丫头可没这幸运,“呼啦啦”往前一扑,还没挨到穆公子的衣裳边儿呢,就被两胳膊肘甩到地上。
“哎呀!”俏牡丹一声惊呼。大瞪着眼睛手掩着口鼻,颤着声音说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也不过就是分手了不足两年的光阴,对你家“柯相公”的小洁癖便忘记了?
俏牡丹也委屈啊。昨儿看到小柯子相中的女人那般粗糙,今儿看到小柯子自己的穿着打扮也邋遢皱巴,怎么可能还对你老兄的审美抱指望?
为了一举虏获外委把总的心,牡丹姑娘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两个小姑娘,就是准备着现在或者以后,可以帮助自己站稳脚跟儿。
书香墨香的模样身段。能不夺人眼球吗?怎么就被二傻子给甩地上去了?
不得不说,此刻,牡丹心里有些发慌了,小柯子不正常啊,绝对不如过去年少慕艾时正常!
没有时间调整攻略了,穆柯已经甩袖子走向门外,语气仓促的留下一句:“我安排衙差送你回清水吧,一路保重。”
刚刚牡丹没少告白要给自己添置什么衣裳什么鞋帽,身边还有高质量的丫鬟侍候着,主仆三个全都珠光宝气的晃眼睛,想必是不缺银子的,自己目前所有金银财宝早就上交给阿花了,比牡丹穷……
这么一想,原本来时的主意又修正了不少,不过,自己也汗颜,到底算不上仗义似的。
对老情人仗义的话,对现任未婚妻呢?
暂借的民居还是个独院儿,俩衙差闲得无聊正蹲院门口侃大山呢,见到二公子没说几句话就往外走,脸上还红扑扑喝醉酒似的,忍不住浮想联翩……
还没等穆柯安排离开事宜呢,自诩战无不胜的俏牡丹追出了屋外,娇喘吁吁的喊道:“相公,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你,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瞧这个性!
穆柯脚底下打一个拌儿,略一迟疑,后腰就被牢牢箍住,一副温热颤抖的身躯缠了上来……
院门外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不少看热闹的,这样美貌的昔日花魁住进来,热闹怎么可能少?
一种叫做懊悔的情绪忽然冒出来,跟花魁惹上关系的那段过去,真的经推敲么?身后这个再次哭的梨花带雨悲悲戚戚的女子,真的曾是自己的心头肉么?
像一根拼命攀附上来的藤蔓儿,抓住了自己的救命枝干,任凭你怎么驱逐,都不肯再离开。
为什么在这样情深义重缠绵悱恻的时刻,他却无动于衷,甚至想起了另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
小山谷里,情动似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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