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笑道:“陛下要去哪里,你对我说什么,你去问陛下。”
司马邺却认真道:“朝堂之上,我是君,你是臣,但朝堂下,你是大兄,我是幼弟,我听你的安排。”
这句话,却简直把王烈拔高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王烈点点头,却是丝毫不矫情:“好,大家同去司徒府吃酒,只是今日梁司徒要破费了。”
梁芬却乐得合不拢嘴道:“破费些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只要今日大家高兴!”
说完,忙派手下去通知家里,多多准备,毕竟天子亲临与单单宴请同僚的规格绝对不同。
众臣此刻心下都暗叹王烈真是会做人,竟然能让一朝天子如此倾心信任,竟然说吃在朝堂下听他安排的话来。
索琳更是喟叹一声,自己怎么也算是有从龙之功,但也许是自己逼迫太近的原因,司马邺却与他越来越疏远起来。
想到这些,看着司马邺和王烈,还有自己的儿子索辰相谈甚欢,索琳忽然生出一种老迈的感觉。
正在哪里暗自萧瑟之时,索辰却来到自己老爹身边道:“爹,你去不,陛下说也想要你去。”
索琳抬头看去,只见司马邺正看着自己,目光中却依然有信任与期盼。
莫名的,索琳心头一热,点头道:“去,却不知道王将军和梁司徒欢迎么?”
王烈和梁芬对视一眼,齐声道:“请索大人移步。**”
索琳哈哈一笑,恢复了那个潇洒臣子索巨秀的风采。
其他朝臣眼看众人离去,却是眼带羡慕,有那机巧的,却是立刻命人去准备厚礼,要去拜访司徒府,就算厚着脸皮、挤破脑袋也要参加今日司徒府的宴会。
这已经不是一个宴会那么简单,可以说,谁若能进入这次宴会的内堂,那就等于进入了未来司马邺内臣的圈子,谁若一直徘徊在外,甚至连大门都进不去,那就说明司马邺随时会和他们秋后算账。
其余人不是傻子,一看有人如此,立刻各自鸟兽散,回去准备不提。
是日,大晋司徒府上张灯结彩,一头头猪马牛羊被牵进府内,一瓮瓮窖藏多年的美酒被从酒窖中搬出,大把的银钱被撒了出去,却好似过年、祝寿一般喜庆。
花出了大把的铜钱,可是司徒梁芬的脸上却拣了大便宜一般,脸上满是喜色,不断冲来往的人群拱手称谢。
而且,令人称奇的是,本来门可罗雀的司徒府,这一日却是来往宾客不断,自从午后梁芬亲自带回一批贵客后,从下午到晚上,始终有车马来府前,无数长安城内的显贵不请自来,而且人人带着厚礼,在面对梁芬时也是态度恭敬,连称:“老大人。”
这种景象,就连以前在长安城炙手可热的南阳王、右丞相司马保宴请宾客,或者卫将军、尚书仆射索琳摆席,都未曾出现过。
因为那时候,双方若有一方宴客,虽然司马保和索琳位高权重,可是因为政见不同,各有归属的原因,朝堂中的群臣至少要有大半不会去参加。
但今日,却无论政见如何,聚集在长安城内的官员、显贵却无一例外来到了司徒府门前,求得一见。
有那以前横眉冷多、政见不和的遇到了,一看见对方却也只做视而不见,毕竟大家都清楚对方要来做什么,而且也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出来闹事。
荀组牛逼不?当朝太尉,颍川荀氏的嫡出,还不是被人如切瓜斩菜一般收拾了。
现在的长安城已经和几个时辰前大不一样,若想取得至尊的欢欣,那就主动来司徒府,就算见不到至尊,至少今后也能在至尊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不过,梁芬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这个极其善于观察形势,保证自己不会站错队的老者,对于今日在朝堂上与王烈作对的荀组一派却是一概不会接见,当然面子上还要过得去,把他们一样请进外院吃酒,只是单独安排一处。
梁芬却还打着这样的算盘:“王将军不是在朝堂上查点哪个与荀组一起攻讦他了么,既然让们自投罗网,我若把他们这样留住,却省得他们乱跑。一会儿若王将军想起来这件事情,我趁机再命家人将这些家伙一起擒下,想必王将军,甚至陛下都会高兴……”
那些还以为梁芬接受了他们的投靠,兴高采烈吃酒的官员,若知道梁芬的这种想法,怕要直接扔下酒杯逃跑。
并大骂凉粉们无耻之极。
至于那些中立派别的,则是直接被请进内堂;而索琳和司马保两派的,为了安抚那些攻讦过王烈大臣的人心,梁芬也多把他们安排再一起吃酒。
此刻,在后院,梁芬把自己的安排对司马邺陈述一遍,司马邺看向王烈:“大兄觉得如何?”
王烈笑道:“梁司徒办事稳妥,我很佩服,不过那些家伙先不着急处置,我们好好吃酒,不要被他们扫了兴致。”
谢鲲却笑道:“阿烈,你还真想查点他们的人头不成?”
王烈却笑而不语。
司马邺却道:“这些鄙薄小人,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梁芬一听,却暗自流汗,今日若不是他见机的早,再次站对了队伍,又岂能有现在的风光。
却是平复了下心情,拿着管家送来的礼单,对众人笑道:“这些家伙往日里连登门都不愿意,如今却如此谄媚,送来这许多礼金钱财,臣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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