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连鸟笼里的鹦哥都睡的沉了。
只有李宛宁在美人榻上辗转反侧,思虑万千。
这个群芳阁有她太多的回忆,闭上眼,她总能看见那些死去的亲人在她的面前诉说什么。
强忍着不适,李宛宁逼迫自己早点入眠,刚有些微困意,门外突然传来沙沙声。
风声?李宛宁眉头一皱,警觉地起身,可下一秒,白皙的脖子已经被一只修长的手卡得死死的!
“三小姐害的本座被太后痛斥,自己却睡得如此香甜,啧啧。”
檀无心依旧一袭红衣漫卷身上,华贵中尽显妖孽气质,氤氲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薄薄的清辉正好落上他完美的脸,这般绰约的风姿,连身为女人的李宛宁,也有些自愧不如。
李宛宁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无心大人就这么爱掐别人的脖子吗?”
檀无心凤眼一咪:“本座更爱掐断别人的脖子。”
“不好意思无心大人,宛宁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李宛宁迎上他chun山般朦胧的眼,狠瞪。
檀无心看见李宛宁澄澈的眼神,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手缓缓松开,可脸上肃杀的情绪并未收敛:“本座不逼迫三小姐,可三小姐必须要给本座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李宛宁揉着疼痛的脖子。
“为什么要帮青衣人逃走!”檀无心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李宛宁心里一惊,暗叹锦衣卫指挥使果然不是白给的,法场上自己的那场戏,骗得了韦晟智和别人,却骗不了这只火狐狸。
“本座回去越想越是奇怪,在洛阳李家之时,本座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剿灭陆氏余党’,三小姐就向本座投来满是恨意的眼神,这次法场之上,若不是你开口提醒青衣人‘韦晟智就在旁边’,他们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逃脱?还有,三小姐如此安然无恙的回来,可不要对本座撒谎是韦晟智有勇有谋让你们脱险,他有几斤几两,本座清楚的很!”
这一连串的问题,确实很让人头疼,没想到檀无心的观察如此细微,连洛阳宴会上自己不经意的一个恨意,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檀无心脸上又浮现了邪魅的表情:“种种迹象表明,三小姐好像是陆家的余党!”
冷汗几乎浸湿了李宛宁本就单薄的中衣,他竟然.....
“可三小姐以前在洛阳时几乎是足不出户,这又是生平第一次来长安,怎么会和陆家的人搞在一起?本座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檀无心长叹一声,他这次真的很疑惑,疑惑到都懒得继续暗地里追查,而是直接来逼问。
“无心大人问这些话,是以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问一个待审的囚犯呢?还是以朋友的身份让宛宁解答疑惑呢?”
李宛宁是谁?她怎么会束手就擒?不到片刻,她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檀无心眉毛一扬,“这两者有区别?”
李宛宁慢条斯理地说:“这自然是有区别的,如果是锦衣卫指挥使问话,抱歉,宛宁不会回答一个字,因为宛宁不是犯人,但如果是朋友问,宛宁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本座想听听三小姐是如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檀无心所幸抱着肩膀坐到了软塌上。
看着随便散漫一坐都这么勾人的檀无心,李宛宁默默地腹诽一句:妖孽!
“这么说无心大人是将宛宁当作朋友喽?”
李宛宁毫不客气地拉上一层保护关系。
“这是自然,以后就不要叫‘大人’了嘛,直接叫我无心,我叫你宛宁。”檀无心轻声细语地来了这么一出,温柔的让李宛宁出了一身冷汗,她无视这种微妙的氛围,娓娓道来。
“洛阳宴会上充满恨意的那一眼,可不是因为无心,而是为我那恶毒的大姐,而法场这次,我承认是故意的....”
“为什么?”
“因为同情...不忍....,那个陆子宜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可她的前夫玄王不仅没有嫌弃她,还一次次的救她,被无心划伤了手腕,送回府邸,仍然锲而不舍地化成青衣人,继续劫囚,这样的深情,哪个女人不羡慕?哪个女人能对这样痴情的男人下得去手?”
“你也认为后来的青衣人是玄王改装的?”
檀无心眉毛一蹙。
李宛宁装作惊讶地掩住口:“全长安的百姓们都这样认为的呀!难道不是玄王?”
檀无心冷冷地哼了一声,“好了,别再提玄王了,本座有些反胃。”
“哦....至于宛宁后来被掳走又被安然无恙地放回来,是因为我出手治了玄王的伤,不过那箭上淬了毒,我虽然成功地取出短箭,可看不出上面淬的是什么剧毒,那些人可能是看在我出手相助,又或是看在韦晟智侯爷的身份上,就放了我们。”
对付檀无心这样的高人,李宛宁不敢全说假话,而是半真半假,保留最主要的部分,细枝末节则都是真的。
果然,檀无心找不出丝毫破绽,最后点点头:“三小姐这番话倒是很有说服力。”
“咦?你怎么又叫我三小姐?”
“哼!话问完了,咱们的朋友关系到此为止!”
“你——无赖!”
“哼!就凭你协助青衣人逃跑这条大罪,本座就能将你扔进诏狱,记得以后乖乖听本座的话!”
檀无心捏住了李宛宁的把柄,细长的丹凤眼有些得意地瞧她,可惜,他在李宛宁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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