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上首面北朝南,并列而坐的三人,正是如今后金的天聪汗皇太极和三大贝勒之中的两人。其中居其左的红甲年长者,正是三大贝勒中的大贝勒代善。而在其右一身蓝甲一脸骄横者,正是三大贝勒中的三贝勒莽古尔泰。
皇太极转头对劳萨说道:“劳萨因汝失职,未能及时探得敌情塘报,致大军于险境。本当夺汝世职,下军前为披甲人,然念尔前功,免了尔夺职之惩,但罚尔雕鞍马两匹,素鞍马四匹,甲胄、弓刀两副,白金(即白银)二百两。汝可愿服?”
劳萨闻言扣头,高声谢道:“奴才劳萨,愿服!谢大汗、主子、三贝勒恩典!”
接着就欲起身,却见皇太极阻止道:“劳萨,本汗有话问你!”
劳萨赶忙跪地说道:“劳大汗问!”
就见皇太极问道:“劳萨,本汗问你若欲于这关内探明军情、讯报,你需如何才能做到?”
劳萨见问,一阵沉思,咬牙道:“如欲奴才顺利探得军情,还请大汗能拨些精于探查的巴牙喇兵予奴才,同时再许奴才于军中再挑选些,精于弓马格杀和侦探的军士,以便能顺利突破尼堪夜不收与巡卒的阻扼。”
言罢,以头扣地,低头不语。
皇太极闻言,转头对左右的代善、莽古尔泰说道:“二位兄长,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更何况如今深入尼堪,满目皆敌,随时有覆亡之虑,敌情、塘讯愈发为重,你们看如何?”
莽古尔泰闻言,站起举手指着众人急吼吼的道:“老八这怨得了谁?早在青城时我和二哥就劝你回军,你和这些小的偏不听,非要闹着入关。如今入关了,却前情不知,而后有关宁之军,两眼一摸黑的陷在这里,是进退不得。这事情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哼!”
语罢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而一旁的代善抚须问道:“不知大汗的意思是?”
皇太极闻言,笑着答道:“二哥,如今随时大战在即,全军选拔实在是太兴师动众了,但是探马侦探又是大军所急需的,不如让劳萨从各旗巴牙喇兵中挑选一营善于侦探、查询之人,专为大军前锋探询之任,唤作葛布什贤超哈(注1)。您看如何?”
代善犹疑道:“八弟这恐怕不妥吧?各旗巴牙喇兵皆是老汗时期规定,直属于各旗贝勒,此时若行抽调恐违家法、祖制吧?”
莽古尔泰闻言,不由得转头冲着皇太极,再次吼道:“老八,你该不会打算就此吞并掉各旗的巴牙喇兵吧?什么狗屁葛布什贤,老五我可不认!”
此言一出,两侧那些原本打算坐视大汗与两位大贝勒互动的各旗贝勒们,纷纷朝皇太极投来犹疑的目光。
皇太极见状笑着说道:“二哥、五哥多虑了。老汗之制,我岂敢私改?只是如今深入尼堪京畿,探马塘报最为紧要,不得不慎啊!这样吧!葛布什贤超哈以五百为限,只在战时组建,随征战统兵贝勒调派。所属巴牙喇兵除战时、围猎、秋操(一般为考技),平日仍属各旗统领,而且其首领噶喇依章京亦战时委派,现在暂由劳萨担任(注2)!诸弟兄子侄可有意见?”
诸贝勒闻言终于放下了担心,在岳托带头下说道:“愿听大汗吩咐!”
“愿听大汗吩咐!”
……
代善、莽古尔泰见此,亦只得道:“就依老八你的章程来办!”
随后,皇太极对仍跪地不起的劳萨道:“劳萨,你现在起来,连夜挑选合适人选组建葛布什贤超哈营,明日一早为大军前锋,务必探明尼堪各处情况。如再出纰漏定斩不饶,听明白了没?”
劳萨闻言用力叩头道:“奴才遵命!”,随后起身离帐。
处置完劳萨后,皇太极正待宣布散帐,就见帐外走进一名头戴素金顶戴插花翎朱纬黑绒奓檐帽,身着无补马褂的汉官(注:3),来人正是文馆巴克什,汉军参将宁完我。
只见他方一进帐,便双手一扫马蹄袖,跪地叩头参拜道:“臣汉军参将,文馆巴克什宁完我参见大汗,愿我主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极一脸威严,指着左右道:“还不给二位大贝勒和诸位贝勒见礼。”
宁完我闻言起身,对着坐于皇太极左右的代善、莽古尔泰分别单膝跪地打千道:“臣请二位大贝勒安,愿两位贝勒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起身,对着左右的诸位贝勒,分别抱拳一揖道:“参将宁完我拜见诸位贝勒。”
见礼完毕,皇太极一脸威严问道:“宁完我,你有何事需进大帐,打扰本汗与诸贝勒议政?”
只见宁完我恭敬的抱拳答道:“回大汗话,臣方才在御帐当值,忽得鸽讯,臣不敢耽搁,故急来见驾。”
皇太极急问道:“可知是何处鸽讯?”
宁完我老实的答道:“臣不知,但鸽书系汉文书就密语,故臣以为当是万分重要,所以斗胆闯入大帐,打扰到大汗与诸位贝勒议政,还请大汗恕罪!”
皇太极闻言面露狐疑道:“哦,那你且把鸽书呈上来。”
宁完我闻言上前,由袖中取出一张小纸条,然后恭敬的双手呈上。
皇太极单手接过,展开一看,但见其上以小楷书写着八个字:货物到通州,明日可取。
接着众人就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大金天聪汗---皇太极,在看完纸条后,面显欣喜,哈哈大笑对左右道:“二哥、五哥,真天助我大金也,明日尼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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