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谈判刚开始的时候章尔岳还有那么点侥幸心理的话,那刚才文彦轩的那一番话是彻底让他明白了——现在坐在他眼前面带笑容显得信心满满的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可以让他予取予求的商人了,而是一个和他处在同样地位掌握一方大权的南洋新贵。
对于这样的变化章尔岳是既不能适应也不能接受,从小到大他是天之骄子,而文彦轩连做他跟班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你以为当了左家的女婿有那么点权力就可以放肆了吗?
如果说开始章尔岳还是一种逗你玩玩的心态在应付文彦轩,那现在他恐怕是真的生气了,他决心好好的修理修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商人,让他明白在大秦国谁才是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
章尔岳冷冷的问道:“皓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买?难道南洋北洋不是亲如一家,一家人还要说两家话?我想就是老泰山也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蠢话吧?”
文彦轩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如果北洋想购进铁厂的股份,那自然在商言商。如果北洋没钱,也就不要说什么帮不帮的话了,现在南洋不缺人情,只缺经费!”
“你,”章尔岳堵得说不出话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南洋现在是认钱不认人喽!”
文彦轩冷冷一笑:“我们南洋本没有这么不讲情义。但是对于某些既不想掏钱又想捞好处乘火打劫的人,也只好不给面子了!”
章尔岳怒道:“你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老泰山的意思?”
文彦轩嘿嘿一笑道:“我的意思!这里的关老泰山什么事?”
章尔岳喝道:“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就要向老泰山问问了,这南洋的事究竟是谁说了算!”
说完章尔岳抬腿就作势要走,可文彦轩根本不为所动,他笑道:“小弟已经说过了,这个铁厂不关老泰山的事,也关不着南洋什么事,小弟我出的资拿的钱自然是我做主。世兄如果想无理取闹那尽管去闹好了!”
“呃!”章尔岳刚才也不是真的要走,他不过是借以向文彦轩施加压力罢了。但是这一招很不成功,他只好硬生生的收住加布质问道:“你不知道大秦律规定官员不可经商吗?你这样公然违法,将老泰山至于何等境地?”
“切!”文彦轩心中一阵不屑,这个章尔岳还真没有什么本事,枉他从前还将其当做学习的榜样,可现在看来章尔岳从头到尾除了一点官**的油滑就是纯粹是仗势压人,这种人能成什么大事?
想到这文彦轩讥讽道:“世兄这话说给别人听还有用,小弟是无官一身轻,既无功名也无官职,想经商就经商。大秦律总没有规定商人也不准经商了吧?”
其实这也是章尔岳气迷心窍,平常和他打交道的人那个不是对其恭敬有加,可这头一天来南洋就碰了一鼻子灰,这一气之下很多事情他就少了思量,就比如他刚才的质问,这要是换做别人肯定要给他问住,但文彦轩在南洋还真的是没有一官半职,左唯湘给他挂的全是顾问、参议的头衔,这些头衔一没有品级二没有实权根本算不上官,自然也就免了别人的口实,所以章尔岳这一拳就是打在了空气里。
“你没有任何官职?”章尔岳这下傻眼了,对于他和章鸿雁来说,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一无功名二无官职的人怎么去管理南洋上上下下的政事,这不是开玩笑吗?
文彦轩笑道:“小弟可不像世兄,早早就两榜登科,读书考科举小弟是不行了,既然没有功名那老泰山自然也不能私授小弟官职,这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所以小弟现在依然是白身一个,这生意嘛自然也就做得!”
说到这文彦轩不禁暗暗佩服起老丈人和老父亲的精明,早年文彦轩屡试不第的时候也曾动过念头捐一个官,但是他才提出这个想法就被那两个老头联合和消灭的萌芽状态了。
至今他还记得老丈人当时说的话:“彦轩,龙生九子尚各有不同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凡人?有人会读书、有人长于丹青、也有人擅长岐黄之术,这都是各自的天分不同。士农工商虽然士属第一,但离了后面三个也只能白白饿死。这人无高低贵贱之分,无论是做官也好、务农也好、还是行商,只要但求无愧于心就好了。捐来的官虽然也有那么一身衣裳,但是这身皮又有什么大用?反而徒遭世人耻笑而已。且这人有才无才又不是外面的皮囊能看得出来,老夫也不过是个举人而已,要你这么干老夫岂不是也要去花钱买个官?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那身皮不过是个样子,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心啊!”
从那以后文彦轩算是断了这方面的念头,而这些年行走于官场和商场之间,虽然也少不了受人歧视,但是他总是告诉自己这傲骨是一定不能丢!当然这么多年下来,文彦轩也算是看清了,在大秦国会读书会考科举是一定能做官,但是个不是个有用的好官,那就完全两说。他看到的更多的是食古不化的书呆子和道学先生,真正有经国治世之才的却往往不是这些正统的读书人,那些书呆子往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且就以眼下大秦国的形势来说,这南洋和北洋的领头人真的需要多高的功名吗?不见得,南洋北洋的势力可不是靠科举考出来的,也不是靠做官混出来的,那完完全全是老一辈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朝廷畏惧的不是左唯湘、章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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