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费希尔先生!”
费希尔的翻译不懂法语,但这不代表在场的人都不懂,他的小声私语还没落音,刘旋骐身后的有一人挺身而出厉声质问他。
此人名叫胡玉堂,字泽琰,广东香山人,幼时随父出洋谋生,后就学于爪哇宏盛教会学校,精通英语、法兰克语、尼德兰语、西班牙语及拉丁语。此次左唯湘兴办黄浦新军学堂,特聘请其为外国语总教授。
费希尔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坏菜,但强作镇静道:“胡先生,你有什么问题?”
“我没问题!但是费希尔先生,你刚刚的话有问题!我希望你立刻向我们道歉!”胡玉堂厉声道。
“如果我不道歉呢!”费希尔的牛脾气忽然上来了,他傲慢的回答道。
对于费希尔来说,眼前的这个小个子不过是个小小的教书匠,竟然敢在众人面前质问他,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再加上这一个月来积累的怨气,一瞬间他就爆发了。
“不道歉?你有没有听过匹夫之怒!”胡玉堂前进一步逼问道。
“你在干什么!胡教授,还不快快退下!”由于之前胡玉堂和费希尔皆是用英语交谈,再加上翻译又吓呆了,刘旋骐等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眼看着胡玉堂像是在要挟费希尔,便赶紧上前阻止。
“退?人家都已经侮辱到头上来了,还怎么退!”胡玉堂大声疾呼道。
“他说什么了?”刘旋骐焦急的问。
胡玉堂愤然道:“你去问他自己!”
“你去问问他,看他都说什么了让胡教授如此激动!”刘旋骐指着费希尔对还在发呆的翻译命令道。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费希尔没有理会翻译的提问,反而冲着刘旋骐等人大声命令道:“我以校长的名义命令,从即日起凡是不剪掉头顶的长发并着装整齐的人,一律取消学习资格!”
说完费希尔扭头走了,很干脆很利落,有着十足的约翰牛那固执高傲的劲头,但很可惜这不是印度也不是南非。
“什么!这个蛮夷竟然如此无礼!”等刘旋骐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立刻跳脚大骂道。“什么狗屁校!让这群蛮夷滚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旋骐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就出了校园,只留下学员们傻傻的站在那,彷徨着以后的命运。
“要出大乱子了……”田辉在李俊荷身边喃喃自语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以不变应万变,有什么可怕的!至少李俊荷是这么想的,虽然他还不知道胡教授为什么那么生气,也不知道费希尔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费希尔最后的那句话他听得很明白。李俊荷猜想着这段不算太长的求学经历大概就是一个头了。
回顾了这生活了大半年的学园,李俊荷说不上有多少留念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总是有点遗憾的。不过这点遗憾和做人的原则比起来,他宁愿有点遗憾也不愿意失掉原则。深深的吸了口气,李俊荷不再傻站在队列里,和其他墙头草不一样他已经没什么要等的了……
“你们说说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左唯湘问。
依旧是深夜,依旧是广州南洋大臣行辕,依旧是左唯湘和他的幕僚班子。不同的是开会的主题变成了剪发事件的善后处理。
“督帅,我以为此事全由夷人所起,理应斥责夷人以正我国威!”一名年老的张姓幕僚发言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剪发?”左唯湘眯着眼睛问。
“当然不能剪!”张师爷肯定道。
“那新军谁来训练?炮台、港口、工厂靠谁来营建?”文彦轩cha嘴反问道。
“这个……这个……”张师爷顿时哑口无言。
“那依文先生之言,我们就向洋人卑躬屈膝咯!”一名王姓幕僚起身反对。
“我没那么说!”文彦轩回答。
“那文先生有何高见?”王师爷略带讥讽的问。
“头发可以剪但不能白剪!”文彦轩胸有成竹的回答。
“哦?”左唯湘眼睛一亮笑着问:“怎么个说法?彦轩你具体说说。”
“是!”文彦轩微微稽首道:“依小婿之见,费希尔此次拿头发做文章不过是投石问路试探我们罢了。”
“何以见得?”左唯湘问。
“据小婿了解,今日不光我黄浦新军学堂受到了英吉利夷人的刁难,在南京他们也用同样的理由向章督师发难了!可见此次事件绝对是英吉利夷人精心策划的yin谋,但具体谋什么小婿还不完全清楚。”
“那依你之见这些夷人想干什么?”左唯湘又问。
“泰山大人可知这英吉利夷人有何死敌?”文彦轩没有直接回答左唯湘的提问,反而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据老夫所知,这英吉利夷人素来与法兰克夷人不睦,时有纷争战火不断!”
“老泰山所言甚是,英吉利与法兰克乃是夙敌,这也是此次我朝首选师法英吉利的缘故,其实在欧罗巴洲,英吉利不光与法兰克结仇,他与俄国、德国的关系也不算很好……”
“文先生此言是否有误?”张师爷cha言道:“据晚生所知俄国确实与英吉利关系不睦,但这德国能在三年前打赢法兰克国,可是全靠英吉利国支援,怎么能说两国不和?”
“张先生此言不错,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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