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甲都深深的嵌入了脸中,一股股鲜血涌了出来,显得十分狰狞恐怖,然而他却混若不觉,像是突然之间犯了癔症一般。
“为何不能说?”陈昊抢上一步,口中怒喝道,这一喝自然而然用上了降魔之音,直接撼动着人的心神,使得杜万仁那有些混杂的双眼大泛起了一丝清明。
然而这种情况不过持续了一瞬,让此人淡淡看了他一眼,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又恢复了那混乱的境地。
陈昊心中一凛,连忙伸出手臂点出一指,将对方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若再这样癫狂下去,保不准他的脑子会直接崩溃,那样即便是拥有魔道的搜魂秘术也无法提取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到杜万仁瘫倒在地的身子,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此人的心神之中应该是被种下了防止泄密的禁制,一旦有人提及到关键字眼便会发作,将被施术者的脑袋搅成一片浆糊。
究竟是哪个门派会有此手段,他俯下身子抓紧那姓杜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提到了与自己平齐的高度,浑身气息朝外一震,双眼开始缓缓冒出淡淡的金色来。
世界在他眼中变成苍白的线条的组成,一道道规则锁链横戈,万物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循环相生相灭,手中的老头身影也开始在他眼前消失,只剩下一具苍白的骨骼,颅骨之中有一块郁结的浓浓黑色,如同跗骨之蛆般生出数百根触手,有的已经深深的交缠在骨缝之中,看上去特别难以清除。
“事情难办了。”陈昊摇了摇头,双瞳一缩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灰黑之色,将杜万仁往一旁的石凳上一丢,也不顾傅轻风二人诧异的神情,皱着眉冥思苦想起来。
“将你们傅家中人全都叫道这儿来吧!”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抬眼沉吟说道,“对了,可别忘了那李家小子!”
“什么?”傅轻风一时还没会意过来。
“别人若是问起,你就说是他们贾大人所吩咐的,若是不信可前来当面对质。”陈昊看了陷入昏迷中的老头一眼,眼角满是冷意,他喃喃自语道:“倒是省了我一些手段。”
以此人平时的作风,哪个敢有半丝怀疑?即便是有些不解也只感藏在心中,对质之事更是无法提起。
傅轻风人老成精,此刻也是恍然大悟,他连忙一路小跑着离开去门口吩咐去了,身形利索的不像话,仿佛并不是什么年过半百的老翁。
此人一走,现场便只剩下陈昊与烟雨瑶一人,她缓缓的走到一个石凳上坐下,双目迷蒙的盯着对方,似乎潜藏了无尽的疑惑,清风阵阵吹动她额前的长发,露出那张虽然有些憔悴但仍称绝世的面容。
“你并没有改变多少。”
“你却变的太多了……”
“你难道没有想过自己之前所见皆是表象,只有此刻才是我的真正性情?”陈昊脸上一愣缓缓说道。
烟雨瑶沉默,再不作声。
陈昊见状叹息一声,“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有些人你不杀他,他会反过来取走你的性命,有些人你不施展手段震慑,他就会骑在你头上来作威作福,就跟眼下的此人一样,身为他人棋子虽然可怜,可谁说又不可恨呢?”
“世事残酷,你如果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它,那你只有将你的心也变得清冷起来,心若磐石,外物无法触动,这才是生存立世之本。”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只露出一张娇好的侧脸。
陈昊淡然一笑并不在意,而是将杜万仁的身子斜靠在石桌之上,手心一翻已是多了十数根金针,这些金针纤细且长,若不仔细辨别根本看不真切。
比头发丝还细的针却没有想象中脆弱,要知道这可是他从玄藏塔中带出的三套法器之一,若不是五年之内得到一门堪称神技的针术他也不会草率选择。
他将这些针朝空中一抛,手中如穿花蝴蝶般打出无数法印,这一根根金针如臂指使般扎入杜万仁的头颅,后者整个人全身一颤如遭电击,好在仍然昏迷不醒。
金针有大半没入头骨之中,尖端闪耀着淡淡如烟如絮的光芒,仿佛一朵朵跳动着的火焰一般,甚至可以听到此人的骨骼被灼烧得滋滋作响,就在下一刻,这瘦削老头口中开始痛苦的嚎叫起来。
“你做了什么?”烟雨瑶转过头蹙眉问道,她担心的望了望四周,仿佛已经看到了士卫们赶来的身影。
“放心,此地早已经被我布下了一套禁制,声音根本无法及远。”
“这样真的会有效果?”看着杜万仁虽然陷入了昏迷之中仍然露出的痛苦神情,烟雨瑶将信将疑。
“我怎会做些无用之功?”陈昊眉头皱紧,突然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来,对一旁的佳人说道:“看来你失去了元力性子也变得优柔寡断,这一瓶丹药应该对你有所帮助,你每日服下一粒,一月之后就能修为尽复。”
烟雨瑶缓缓接过瓷瓶,口中有些迟疑的问:“你不再帮我对付那白骨真君?”
“答应之事怎会反悔?等此间事了就由你带我去取此子项上人头!”
“那样就好!”烟雨瑶心情霎时间再次变得愉悦起来,嫣然一笑显得十分妩媚。
陈昊见状摇了摇头,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虽然可以捕捉透漏出来的念头,可他却并不想如此去做,因为未知才具有挑战性,若是万事都先知先觉,那样的人生也就没有跌宕起伏,失去了许多精彩。
继续掐动着法诀,十九根金针的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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