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俯下身子将这个坠饰拿了起来,只觉触手轻如鸿毛,仿若它的重量根本不存在于这一界之中,他伸出手指想触及那些黑色线条,却发现对方隔了自己不知有多少层的空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是一件奇异的宝贝,有种扭曲空间的力量,与藏空法师使出的小须弥禁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陈昊暗道,黑袍祭祀方才便是使用它凭立虚空,自己即便使出无穷手段也是伤不到他半分,虽然那时这名祭祀有借助道那棕褐色石台的力量,当神骨被击碎,石台沉默祭坛内部,他也从虚空中被甩了出来。
有些缺陷,可瑕不掩瑜,只是这样物事是否是感受中的能离开这个世界的关键,他却是不能确定。
瞧了瞧呆立原地的一干巫师,陈昊打出印诀,驱使着业火所化的白虎将他们一一扑杀,只留下当初在石阶上拦下自己的那位,这人见他步步逼近,手中的权杖“哐当”一声掉落于地,他主动摘下金色面具,露出一张满布疤痕的脸,十分扭曲狰狞。
陈昊脚下一顿皱紧眉头,对方脸上的疤痕令他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在某个地方见过了一般,他仔细端详,心中一道灵光闪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脸上的道道疤痕组成的图案,不就跟少女额头上的血色神符一模一样么。
这神符蕴含的图纹线条必定是召唤那未知神灵所用,想不到成为众人敬畏的巫师,却还得做出这样牺牲,连容貌都毁了去,不管酷暑寒冬,都只能将脸缩在冷冰冰的金属面具之内,虽然这样增添了许多神秘与威严,但更多怕还是痛苦与无奈。
“不……不要过来!”这名巫师侧着身子,一脸惊惶的喊道,“不要杀我!”
陈昊缓缓走至这人面前,冷冷回道:“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滥杀人,只是才来到此处,那位祭祀便对我动手,声称要将我的灵魂抽出,凝练成一样东西从而脱离这个世界,而你们也一上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向我攻击,若不是我尚有些手段,怕是如今早已经神死魂消,不过主谋已死,血染大地,我心中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恨,因此我给你一个存活的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阁下尽管说。”这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道,眼中充斥着对生的渴求。
陈昊点了点头,将串金色六芒星吊坠拿至眼前,后者轻轻摇晃,光华随着角度的不同变得明暗不定,令人心中生出一种它下一刻就要从这个世界隐去之感。
“这是什么法器,有何特异之处?又如何催动?需要注意些什么?”
这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挣扎,他咽了咽口水道,“这是祭祀大人随身法器,拥有着神秘惊人的力量,我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来,可是多次见他运用,倒也推敲出一些简单的法门。”
他看了陈昊一眼,砸吧着嘴唇,战战兢兢的伸出手臂,手指凭空挥动,划出一个个神秘图纹,有些像古老的象形文字,散发着历经万年的沧桑。
“这是控制它几个粗浅运用的手段,相信以你的实力不难做到,你学会了它,便可以进行深入的探究,甚至能破开空间而去,祭祀大人曾说过你来自异度,说不定你便能凭此回到你的家乡,我们这个世界有些奇异,每天日落之时万物便会死亡殆尽,而在日出之时便又会重新复活,组成千姿百态的世界,我与这祭坛下的成群信徒都会如此,今天的我与昨天的我不同,明天我又是新一轮的重生,这种怪异之事,祭祀大人感觉到了,我们也略有所察,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摆脱这个天地,像是被囚禁在此,日日饱受轮回之苦。”
巫师叹了一口气,眉宇中多了一丝忧愁伤感,他摇摇头继续说道:“祭祀大人察觉到了此情,于是穷世界之藏想铸成一件能够撕裂苍穹的物事,可是还没等他动手,本部埋藏神灵碎骨的祭坛忽然喷薄出一个金属坠饰,便是你手中这个六芒星,只要浸染了异度空间生物的血液再催动法门,便能达到某种不可思议的效果。”
“哦?原来如此。”陈昊一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前额中的松果体也是不停颤动,催动着他心通法,也没有发觉任何异常,这才将心神转到手中的金色六芒星,体内元力如同潮水般涌向此物,想要进入里头一探究竟。
空空如也,识念仿若游弋在一片虚无,怎么也探查不到镜头,就好像这件坠饰乃是沟通两界的钥匙,好比一个站在窗前的人探出头去查探外面整个大千世界。
他皱起眉头,指尖一颤一滴精血探出,正好落在了这六芒金星的中心,只听噗的一声,落在了那些飞舞的黑色丝线之中,犹若冷水倒进沸油,刹那间激起无数异象一道金色光柱从坠饰中激射而出,穿透了重重乌云,贯穿了整个天与地。
祭坛之下的信徒们尚不知坛顶的变故,还以为这是神灵降临所带来的异象,一个个恭敬的匍匐在地,祈祷之音更浓,使得整个空间都充斥着嗡嗡之音,黑色祭坛不停震颤着,似乎潜藏在内的不仅仅是那石台上的尸骨,还有着的穷凶极恶的邪魔。
这时,耳畔传来了那名巫师的急促提醒,“快快打出我教你的法门,不然这些异象便会在片刻后一一敛去,再次使出便只能等到一日之后了。”
陈昊不敢怠慢,此时也顾不得探查这些法门究竟是否残缺,便举起手臂,脑海中回忆眼前巫师所做出的动作,一点点的生涩划动。
一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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