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这样子好不好?你把刀放下……”她在恶魔手里吃了那么多的苦,不就是希望保住自己的母亲么,可如果她母亲死了,那她之前所承受的那些折磨,全都白搭了。
被韩薇岚这一举措震傻的,不只是苏溪米一人,最最接受不了事实的,是阳睿。他觉得自己手里紧紧抓的一根绳子,快要被砍断了似得,绳子上系着的一颗宝藏,即将掉入无底悬崖。
韩薇岚说得没错,她就是她女儿的累赘,如果她死了,那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苏溪米了。那一秒,他忽然想起苏佑斌死后,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声息的模样,想到她即将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他的心,瞬间跌入冰窖,冷彻骨髓。也就在那一秒,他恍然明白了些什么。韩薇岚她不能死!就算他对他们苏家的仇恨再大,他都不能逼死韩薇岚。如果她死了,那他就会失去心中最重要的某样东西,一辈子都无法再得到它了。
韩薇岚由着腹部上的血水不停往外流,苍白的脸,喘着沉重的粗气,“孩子,你父亲的尸体在哪儿?”
苏溪米吸着鼻子,哽咽着说,“在……海里……”
海里?好!很好!
韩薇岚身子越来越虚弱,气息越渐紊乱,“孩子,我给你个任务,我想要和你父亲葬在一块儿,你帮我把他的尸体找回来。我没法和你父亲见上最后一面,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我现在……就只想和你父亲安葬在一起……如果……如果你完不成这个任务,到了阴曹地府,你也别过来见我,别再来喊我一声妈,知道么……”
好残忍!好残忍的话!她母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威胁她!这个艰巨的任务,她哪里完成得了?她母亲说这个,就是不希望她跟着母亲的脚步走而已。
苏溪米无助摇头,眼看着母亲跪倒在地上,像父亲那样侧倒在地上,松开了利刃,闭上双目。
“妈——”看见韩薇岚掉下了利刃,苏溪米一把扑到她身边,捂着她的腹部,回头就喊,“叫医生!”
依旧处于震惊中的男人,被这声嘶吼吓了回神,他眼睛一亮,赶紧开门嘶吼,“马上给我安排个病房,还有,立马打个电话给宫三军,让他准备动手术。”
“大哥,什么急症?”
“腹部刺伤。”
“是。”
韩薇岚被匆匆送去手术室治疗,苏溪米和阳睿等在手术室大门口,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冰冷的走道里,除了沉默之外,就只剩下痛苦的呼吸声了。
韩薇岚说,要求得别人原谅,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这事,她完成不了,她希望别人来替她完成。原来这句话,她是对他说的。
十年前的案子,如果真的别有隐情的话,那他对苏溪米的报复,就是蓄意加害。他和她的地位,彻底反转过来。他会失去恨她的借口,而她却得到了恨他的自由。
想到这里,莫名的恐慌蔓延在他心头,越渐越浓。
阳睿看着身前不停打着哆嗦的人儿,下意识的握上她肩头。
苏溪米没有躲开,只是身子震了一下后,慢慢逼着自己松懈精神,“你最好期待我母亲没事。要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用更多的言语来表达她心中的恨意。不过至少,他已经接受到了她盛怒的心。
阳睿上前半步,把嘴搁在她头顶处,轻声哄着,“放心,宫三军的医术很好,你母亲不会有事的。”
这句劝慰,究竟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半个时辰后,手术室大门打开,宫三军走出手术室。
苏溪米猛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问,“我母亲怎么样了?”
宫三军摘下口罩,犹豫了一秒后说,“腹部上的伤,已经缝合好了……”
意思是?她母亲还没死?
苏溪米喜出望外,嘴角牵出一条弧度后,一吐气,软软的昏了过去。
阳睿接住她无力的娇躯,急嚷,“小猫。”不知不觉间,他就喊出心底里一直想喊她的昵称。
宫三军朝阳睿打了个手势,“大哥,她只不过是精神过于紧张,一时松懈而导致暂时性休克,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你先把她安顿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阳睿听见这话,心头打了个凸楞,急忙把苏溪米安顿进病房后,跟着宫三军躲去角落里密谈。
“怎么了?她母亲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宫三军点头说,“嗯,利刃没有刺到主要的器官,血虽然流了不少,可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宫三军吐气,“只不过,伯母她是铁了心的要自杀,她去你那儿之前,吞了一整瓶的t吃多了的话,就跟毒品差不多,不致命,却对肾脏和大脑都有极大的副作用。她刺伤自己的那个时候,整个人应该是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中,那一刀刺下去,她不会感觉到疼痛。要不是我叫人去验血,我还发现不了她吞了那么多药,刚才我已经给她洗了胃,可是那些药,已经被她吸收了不少。”
阳睿眉头再次紧锁,心口里打鼓个不停,“你简单点跟我说,她的情况,现在究竟有多糟糕?”
宫三军有板有眼的回答,“她的心脏以及身体各部分的功能,还算稳定,但她的大脑,已经毫无反应了。最坏的情况就是,她可能一辈子都得躺在病床上,靠治疗仪来支撑她的生命体系。要我说得通俗些就是……”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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