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大楼内一片狼藉。
暴徒留下的火把还在燃烧，映照着地面上纷乱的杂物，横躺的尸体，血迹漫布。
虞越抄起地上一个火把，摸索着前行。低层房间已被翻腾得底朝天，鲜见完好的物品。间或可在楼道和个别房间内，见到铺陈的躯体。其中有些，遭到了惨绝凌辱，无法直视。
虞越登上楼梯，开始飞速爬升。万公诚的办公室在六十六层，不知道暴徒是否已扫荡到那里。
爬到四十多层，虞越听到了响动。叮咣的声响，人声的嘶吼，从楼道中传出。其上楼层，亦是如此。
看来，还有不少暴徒正在安全部大楼逐层扫荡。虞越加快速度，极速上冲。
五十八层楼梯，不期而遇，几个暴徒也在爬楼。一道亮光闪过，几人还没看清，就觉得脖子上一片冰凉。下一刻，几人径直倒地，嘴巴张得滚圆，却难再发出声音。
须臾之后，虞越已登上六十六层。楼道内并未听到什么声响。
但楼下楼梯内，却呼喊声突起，接着就是纷乱的脚步声。
那几个被虞越划了脖子的家伙，被人发现。看到上行的血迹，暴徒们开始向上逐楼层搜索凶手。
虞越加快速度，楼道内奔行，找到六六三六房后，径直进入。这里就是万公诚之前的办公室。
斜躺的条桌，侧翻的沙发，摔碎的茶杯，凌乱的纸张铺洒地面。办公桌上，几份文件凌乱摊放，办公电脑也被推倒。
四周墙壁上光秃秃，几块较明亮区域，火光下依旧明显，显示那里曾挂过字画。其中一幅，并未被带走，摔在地上，画框倒扣，玻璃破碎飞溅。
莫非已被暴徒扫荡过？还是撤退时太过匆忙？
楼下已传来呼喊声，楼梯间也传来蹬蹬脚步声。来不及细想，虞越开始快速搜寻。
首先是那幅画作。普通的一张油画，并非出自名家之手。被遗弃并不奇怪。仔细端详，也找不到有什么特殊提示的迹象。
一张张翻看地面上的纸张已来不及。虞越直奔办公桌。彻底搜查一遍，却发现整张办公桌空空荡荡。除了桌面的文件和电脑，并无他物。
电脑已不可能再打开。而文件，也只是几年前军中日常管理的几份报告，并无特殊之处。
虞越相信，按照万公诚和万晴的关系，他一定会给万晴留下些什么。如果真找不到，那一定是暴徒扫荡时被破坏。
“哇唔，最高层了，说不定能找到大领导的美女秘书！大家看好自己的家伙啊，别被楼梯里下手的那混蛋撞上，削了去！到时就办不成事了！”
一句吆喝从楼梯口传来，引来一阵淫邪的笑声。纷杂的脚步开始在楼道内奔行，形势愈发紧迫。但这句吆喝却也说明，他们尚未扫荡过这里。
那眼前办公室里的一片狼藉，很可能是万公诚有意布下，迷惑暴徒的疑阵。
虞越开始把搜索重点转向地面。
一道反光不期而至。仔细搜寻，在一处墙角，发现被几张白纸覆盖，露出一角的老式相框。相框中的照片，也随之露出一角。反光，来自相框上破碎的玻璃。
照片是万公诚与万晴的合照。两人的神情颇为有趣。万晴显然不太自然，似乎并不情愿。而万公诚，却笑的得意，带着蔫坏。
纸质照片本已是及其稀有物品，何况这样一张对万公诚来说，意义非凡的父女合照。不论如何慌乱，他一定会带上。现在被遗弃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有意为之。
果然，取下这张照片，虞越在相纸背面，看到一行小字：飞霞路二十五号八号仓，生日礼物。下面落款写着万公诚。
万公诚大费周章，自然不会只给万晴留个生日礼物，想必这里面还有机关。但地址应该是正确的，飞霞路二十五号，本就是内城城北的一处货仓。
“这边有火光！”
屋外一声厉喝，脚步声瞬间逼近。
唰！
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只听到一声破空声，自己的脖间已抹过一道冰凉。
噗呲！鲜血喷涌，火光中颜色深沉。
身后跟上来的人未及贴近，就觉眼前黑影一闪，一道风拂面吹过。
再下一刻，这道黑影已蹿上楼梯，直奔而下。
“截住那个混蛋！他从楼梯下去了！”
顶楼的吆喝响起，虞越已蹿下数层。沿途碰上的暴徒，都被他一刀解决。楼道内的想要出来截住他，已来不及。
半分钟后，虞越已跃出安全部大楼。再次跑出警戒区，大街上折而向东，向摩托车停放的地方奔去。
之前被他带出五六公里的数百名暴徒，终于有一小股回到了附近街区，看到虞越，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拼上最后一口气，咬着牙追了上去。
虞越这次不再耽搁，径直飞奔到他们下车的路障前，跨上摩托车便飞速离去。
按照之前约定路线，虞越开出两个街区，就听到砰砰枪响。循声而去，南向城和韩笑，从一处掩体冲了出来。
两人跨上摩托车，虞越瞬间加速。数百汹涌暴徒被甩在身后，再也无力追赶。
摩托车行驶到开阔地带，韩笑和南向城才稍微放松紧绷神经，简单处理身上的伤口。这一番鏖战，两人胳膊上、腿上都有擦破或利刃划破的伤口。
不经意间，韩笑留意到，南向城撸起的袖管下，露出两排很深的齿印，在小臂上留下两排窟窿。周围的肌肤，渗着莹莹绿意。
难道？！
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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