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知道陆地想问他关于母亲的事情,他本不想多说,但好像也没法拒绝,于是敷衍道:“事情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你二爸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二爸,你就跟我说说嘛!”陆地不依不饶。
二狗看样子想糊弄这小子有点难,于是决定先说一点好了:“那从哪里说起好呢?记得那年,好像是夏天的样子,我和你爹去后山找些药材,顺便打点野味,好填饱肚子。你知道那个年代家家都缺衣少食。天灾人祸,在后山转了半天连只麻雀也没找到一个,等到我们好不容易从峭壁上面扒了一窝老雕,天已经快黑了,看来晚上是赶不回家了。就在我和你爹寻找夜宿的地方时,发现一棵倒下的树下露出一只人脚,起初我和你爹以为人已经死了,也没有多看,想赶快躲过去,那个年代,死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听到这里,陆地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于是急切的问道:“那是我妈妈吗?”
“没错!那个人就是你妈妈。我本来已经往前走了几步,但总感觉心里怪怪的。那只脚那么小,那么嫩,应该是三六左右的尺寸,不是女人就是孩子,于是我就决定回头再看看,万一活着呢!”二狗眼中放出光来,以他专业的角度分析着。
“我爹呢?他和你一起去看了吗?”陆地真希望首先想回头看的是他爹。
“你爹啊!你爹还拉着我不让我回去呢,说多晦气,让我赶快走!”二狗不知道陆地已经露出失望的表情。
“噢!”陆地算是回应。
“你爹看我执意要回去看,也跟了过来。我们两个拨开树枝和树叶,发现人不是被大树压在下面,而是大树下面刚好一个坑,你妈妈刚好就躺在那个坑里。我和你爹把她慢慢拉了出来,发现她衣服破烂,全身是伤,脸上一片锅底黑,看不出样子,就一个字——脏。”二狗好像闻到了那个脏味。
“有那么脏吗?”陆地不高兴的反问。
“不脏、不脏,就是有点难闻而已!”二狗笑道。
“我妈妈很香,不难闻!”陆地还不情愿。
“好好好,不难闻,不难闻。我和你爹把你妈妈就近放好,我一看还活着,就赶紧丢下东西,往后山山上跑,留下你爹照顾你妈妈。”二狗的语气加快,透着焦急。
按理说陆地问陆大狗叫爹,应该问秋菊叫娘才对,却因为陆二狗常跟小时候的陆地说那是陆地的妈妈,陆地养成了一个习惯:在陆大狗面前叫秋菊娘,在陆大狗和其他人面前叫秋菊妈妈,当然在陆地心中,陆地把秋菊叫妈妈。妈妈是一个多么伟大而神圣的词语,妈妈的死换来陆地的生,所以只有妈妈才能表达陆地对秋菊的思念、爱和敬意。
本来按照铁石头山的传统,陆地应该问陆二狗叫二爹才对,但二狗毕竟见过世面,嫌二爹俗且难听,再加上不知名的原因,故从小到大,都坚持让陆地一直叫他二爸,二狗也一直问陆地叫娃。有时二狗甚至开玩笑说,把“二”字省了,陆地就有一个爹,一个爸了。
二狗告诉陆地,他往后山山上是去采药帮陆地的妈妈疗伤。二狗看秋菊身上的伤多为跌打损伤,就赶快采了些疗伤药回去。
待二狗回去时大狗已经就近安排好了秋菊。秋菊醒来时不能说话,但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大狗。二狗回来捣碎了草药就往秋菊身上的伤口敷。秋菊挣扎着不让二狗碰,二狗一看你个又黑又丑的臭姑娘还挣扎着不让碰,就有点生气。不过秋菊这一挣扎又晕了过去,二狗倒也省了些事。
大狗忙着弄吃的,二狗一丝不苟的给秋菊疗伤。
“这身子细白的能掐出水来,却怎么长着一副又臭又丑的模样?”二狗边给秋菊敷药边疑惑道。
老雕很小还不能飞,大狗不忍心全部杀掉,就将那只看上去病恹恹的先烤了。和二狗两人将烤好的小雕分吃了,总算糊弄住肚子,二狗留了一只雕腿给秋菊。
两人看天色马上就黑了,正愁着去哪里找住处,发现留下的那只小雕往大树下面的坑里逃,二狗追了过去,不见了小雕。
二狗扒开树枝树叶,发现坑下面好像很大,但看不清。大狗做了火把拿过来照,发现原来地坑是个山洞的入口,于是三人暂避山洞之中,进去后,大狗又将树枝将洞口堵了上去。
“小雕呢?小雕找到了吗?”陆地听的入迷,对那只进洞的小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里面太黑,我怕缺氧,就没让你爹点火把,小雕、小雕到最后也没找到!”二狗陷入了沉思。
“二爸、二爸,她好像醒了。”陆地听到了李雨瞳的咳嗽声。
“你把灯打开,我看看她怎么样。”二狗被陆地的叫声拉了回来。
两人披了衣服,来到李雨瞳床前,只见李雨瞳慢慢睁开了双眼,好像还不太适应眼前的灯光。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陆地急切的问道。
“水、水!”李雨瞳感觉口干舌燥。
二狗去拿了水来,等陆地扶起了李雨瞳,把水慢慢喂到了她口中。
“谢谢您,二爸,谢谢您!”李雨瞳喝了几口,突然看着二狗说道。
“这是我二爸!”陆地用手摸了摸李雨瞳的额头,发现没原来那么烫了,但怎么乱叫“二爸”,以为她烧糊涂了。
“你叫什么名字?”二狗站了起来。
“李雨瞳!”李雨瞳犹豫了一下答道。
“从哪里来?”二狗放下了手中的水,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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