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什么,彭格列。”六道骸并没有幻化出他20岁的样子,他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台配置很不错的台式机,他似乎很忙身边还放着另外两台笔记本以及几部手机,看见giotto来了他才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身看向对方。
giotto打量着屋内的程设,这屋子里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六道骸那张办公桌意外只有一排一排的书架,上面堆得满满的,giotto扫了一眼书籍的种类很多,而且还跨越了不少语种。
“我没想到你也会加入彭格列,加斯东。”giotto真的没想到对方会加入彭格列,虽然giotto并不是一个传统的人,他身边那来自各种阶层的守护者就可以很好地诠释这一点,但是他确实没想到六道骸会这样,彭格列的十代目还只是个少年不是吗?giotto认为光凭借加斯东的年龄眼界就不会接受对方的邀请。
“这世界上的意外很多。”六道骸倒也不在意对方的开场白,“你我现在还能面对面谈话不就是一个意外吗?”他将桌面上的咖啡壶拿起来晃了晃对giotto说道,“要来一杯吗,彭格列。”
“不用了。”虽然giotto只是精神体但在彭格列指环的力量下他还是有着实体的,但是他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喝咖啡的心思。
“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彭格列。”六道骸看着giotto那平静的脸还是率先问了出来,“难道你只是想过来感怀一下我还活着吗?”
“并不是。”giotto皱了下眉头,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东西想问加斯东,比如说那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为什么要挑起战争,为什么在路易十二死后他会那么不顾一切的追杀demon。
但是这些问题即使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纵使他们都以这样的姿态在这个时代再度相会也不能磨灭这里已经不是他们时代的事实,上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他们之间那些属于国家亦或是私人之间的摩擦也因为时间流逝而湮灭在历史角落中,即使现在问个一清二楚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他们自始自终都站在不同的立场上,giotto又有什么资格去责问六道骸。
而且,那场战争是对是错也并非这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直到giotto离开那被战火毁于一旦的西西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所参与的这场战争是否正确,西西里又冠上了意大利的名字,但那在法国统治下建立起得大学、中央广场以及修道院都被作为战败国的遗留物而一一销毁。
意大利贵族接手了西西里,带来的确实比法国苛刻不知多少倍的沉重税务,获得国家统一名头的西西里平明并不幸福。
到底是国家大义更加重要还是生活幸福更加重要?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giotto心头。
他建立自卫队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平民,但是在西西里被攻陷后的平民得到了生活上的稳定,但这些获得物质稳定的平民也失去了他们从小所接受的意大利文化的印记,那些活在法国统治下西西里的意大利知识分子都死了,死在了法军的枪下。
谁胜谁败?谁对谁错?没有人能下一个明确的定义。
“你还是小心一些吧。”最终giotto也只说了这样一句话,“demon那个家伙已经失控了。”
“也许,他会对一些无辜的人动手也说不定。”
giotto出了云雀家的门,他看向院子里向他龇牙的布鲁托心里还想着六道骸最后和他说的那一句话:“失控的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已。”
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giotto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demon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的时间早就停留在了死亡的那一刻,复仇这个信念早已铭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他打开了自己的怀表上面那句“致我们永恒的友谊”还清晰的镌刻在表面上。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对于demon是这样,对于他们也依旧是这样。
也许他们都改变了,只有demon一人还挣扎在那片战火硝烟之中。
“阿诺德。”giotto轻轻地出声,他的身后淡金色头发的男子显出了身形,他风衣上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他的脊梁挺的笔直,这似乎能体现他在这人的品性:严谨又高傲。
“也许是我们抛下了deo看上去很忧郁,无法将自己失控的同伴拉回原轨,这个事实让他很难过。
“没有人抛下他。”阿诺德看了眼giotto表情淡漠,“是他自己停留在了那里。”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阿诺德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看上去格外的圆,就像很久以前那个埃琳娜死去的晚上一样。
“没有人能够逼迫他。”说完这句话阿诺德就消散了身影。
没有人能逼迫demon,除了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以统计一下有多少人要定制印刷吗?如果真要开的话那大概就要到3月20号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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