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麻,眼一花,周围一片寂静。黑德斯根定神一看,自己已经不知怎么地就坐在了地上,手上空空如也,长矛已不知落到何处去了。他呆愣愣地看着面前,霍青早已收枪,一手将他拉了起来,道:“你还好吧?活动一下手腕看看。”
除了腕部有些酸,屁股有些麻,黑德斯根倒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他呆呆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周围的人看呆了,听得他的话,这才一阵哄笑起来。
斯伯特一把将他拉过来,道:“不要问了,你还是醒醒神吧。让我来试试。”
黑德斯根傻傻地被斯伯特拽到人群中,周围的人一迭连声问他:“你怎么学那个老雇佣兵,也把武器给丢了?”
“丢了还不算,为什么要坐下呢?”
……
黑德斯根喃喃地道:“我怎么知道?我根本就没看清是什么回事。”
那边斯伯特站在霍青抖动的大枪面前,神色凝重。枪尖抖成了碗大的一个圆圈,红缨晃得他眼花缭乱。他手捏长矛,眼睛眯成一条线,极力想看清枪尖的动向,却是白费眼力。
霍青并未出枪,任由斯伯特观察。
看了约莫一杯茶的功夫,斯伯特实在看不出来,眼都快花了,人也渐感不耐。他咬咬牙,一矛朝枪花正中刺出。
“咯咯答”一阵枪矛交击的乱响,斯伯特手中的矛不由自主,随着枪尖转起圈来。那矛如同有了自主的意识一般,奋力挣扎着想要从斯伯特的手中飞出去。斯伯特闷喝一声,死命攥住矛杆,想让它稳下来。但这手上一用力,脚下便虚浮了,不由得东摇西晃,如同醉了酒一般。
霍青将枪推上前,枪尖缠绕上矛杆的中部,力量显得更大。斯伯特手腕愈来愈酸,不得不退后,意图减弱矛杆上所受的剧震。
霍青缓步上前,斯伯特始终稳不住长矛,只得步步后退。
霍青大枪绞住了长矛,稍稍朝旁边一引,斯伯特只觉得矛欲脱手飞出,奋力回拽,却不料霍青又重重向前推出。这下斯伯特反应不及,但觉矛杆上传来如暴雨般连续击打的无穷力量,将自己推得向后直倒下去。斯伯特如黑德斯根一样,一屁股坐倒,手上的矛终于还是捏不住,脱手飞出七八步远。他躺在地上,两膀几乎全麻了,连身体也撑不起来。
这下全场再一次寂静下来。要说刚才黑德斯根是太过鲁莽,没准备好也就罢了,但这一次,斯伯特很明显的准备了好长时间,但依然在霍青面前动弹不得。尤其是行会战士们更觉震撼:斯伯特这个会长并不是白白捡来的,那是多少场争地盘、抢生意,血腥械斗中打下来的位置,可今天却如此窝囊,似乎被东方骑士用手上的古怪长矛轻轻一推就翻了个仰巴叉。
霍青收枪,淡淡地道:“你臂力还行,但腰力不活,下盘不稳。打起来只过得了头三招,时间稍久,便要被人逼退。”
斯伯特不解地问道:“腰力?我自小在码头扛包,练得一身力气,四千多磅的石碾子轻轻就能提起。难道说我的腰力还不够吗?”
霍青道:“我并非说你力量不足,而是说你力量不活。腰为一身之中枢,纳精聚气之所,腰力灵活则一身灵活。光凭扛包举重练出来的力量,只是一股死力,能紧不能松,能硬不能软,力虽大却无用。一旦上阵,只能死命向前,与敌硬拼,要说化解对手力量却做不到。”
斯伯特摇摇头,依然不明白。
霍青沉腰坐马,伸出一只手来道:“这其中的微妙一时也难说明白。你且站起来,和我拉拉手试试看。”
斯伯特一个打滚站起,犹疑地拉住霍青的手。
霍青道:“你只管用力推拉,感受一下我的力量在什么地方。”
斯伯特也不客气,紧紧握住霍青的手,猛往怀中一拽。他原以为,以自己手上的力量总该将霍青拉得挪动脚步。但他错了!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在大力拉开一个弹簧,一开始猛拽的冲力迅速被消解掉,在自己力竭之时,霍青手上力却到达了顶峰,倒把自己拽得脚下不稳,踉跄向前。而霍青的身躯则纹丝不动。斯伯特呆住了。
霍青问道:“你现在感觉到我是如何用力的吗?”
斯伯特苦笑道:“我感觉到了,但却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您是如何做到的。”
霍青道:“你现在能感觉到就很好,说是说不明白的,全靠自己的体会。”
斯伯特露出热切的眼光,道:“您能教给我如何让腰力活起来吗?”
霍青踌躇地道:“学这个并不容易。要体会腰部力量如何使用,没有十年苦功可得不到。”
斯伯特猛然屈一膝跪下,道:“东方骑士大人,我宁愿拜您为师,下十年苦功,学会这使用腰力的功夫!”
老鄂德在旁哈哈大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我要不是老了,真想向骑士大人学学。”
其他行会战士见会长都跪下了,也一齐跪下,齐声道:“我们愿意拜大人为老师,学习战斗的技巧!”
难民战士们也不甘落后,齐刷刷地跪下了。
霍青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点头道:“好吧,我就教你们战斗的技巧。但是现在不行,匈人随时都可能会来。待到我们安全了,我一定会教的。”
见识了霍青的功夫,战士们的训练热情更加高涨。五天里,霍青所教的战术虽说才练了不久,但演练起来也有模有样,有了与匈人一拼的本钱。
五天后,匈人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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