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转头一看,却是老鄂德在故作牢骚。他肋下绑着夹板,拄着长矛,靠在一块山石上。
“老人家怎么了,难道是斧柄的那下撞击?”霍青对这个热心指点过自己的老雇佣兵很是尊敬。
“哎,真不行了,肋骨断了。想我年轻时的那会儿,一发力就会扭断那家伙的脖子,现在反倒挨了这一下,可疼死我了……”老鄂德絮絮叨叨地说着。
霍青安慰着老鄂德,眼角却看见了正在给特梅尔清洗伤口的依丽娅。他丢下还在罗嗦的老鄂德,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说道:“特梅尔,你也受伤了吗?”
特梅尔还想站起来,但依丽娅死死地按住他。两下用力触动了伤口,特梅尔疼得呲牙裂嘴,只好服从。
“不要站起来,让依丽娅小姐给你好好包扎。特梅尔,战场上危机四伏,稍不留心就会受伤,甚至丧命……你要注意周围的情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既要看到敌人,也要注意战友的情况……刀剑无眼,尤其是在混乱的情况下,在杀伤敌人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周围的弟兄……受点轻伤没什么,会让你记住教训,下一次就学会怎么打仗了……”霍青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哪来这么多废话,弄得跟受了伤的老鄂德一样。
特梅尔脸上有些尴尬,却没有说话。
“走开!勇敢的骑士。”
霍青被依丽娅的叫声吓了一跳。他抬头看,依丽娅冲着他一脸愤怒,大眼眶中闪着泪光。
“你们都是普通的百姓,为什么要参加到战争中来?难道你们心中都有嗜血的yù_wàng吗?杀来杀去,死的伤的都是人,有什么好吹嘘的?尤其是你,”她瞪着霍青,“大家都叫你骑士,你就不会遵守一下骑士的规则吗?为什么要鞭打战士?难道他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他?”她指着特梅尔的伤,那是一道鞭痕,是霍青焦急下抽打的。
“哦,不,这不能怪骑士大人……”特梅尔嗫嚅地道。但他的话打不断正在发泄愤怒的依丽娅。
“……你真不配做一名骑士!凶狠和暴力不是骑士的代名词,打仗杀人也不是骑士的目标。你太崇尚暴力了,这算不上勇敢和高尚的行为……
霍青面红耳赤,不明白她的逻辑。
“可这是在战场上啊,打仗不就是暴力么?”
“别跟我说这些可笑的理由!流血和死亡总是丑恶的,不管你有多少理由……”
“得了,得了。骑士和淑女之间是不会发生战争的,”老鄂德走过来,一把搂过霍青的肩膀,“也别和一位淑女谈论战争。走吧。”
霍青还想辩解,但老鄂德不给他机会,硬是把他拖走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没来由地发火。”霍青问老鄂德。
“我也不明白。也许是她一个过着美好生活的富贵小姐,突然看见这么多杀戮和流血,感情上受不了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别管这些无聊事了。”
“是啊,还有很多事呢。约夫洛村长,请你过来一下。”霍青吩咐道,“你带上几个人,趁夜把匈人俘虏送到德门斯堡去,告诉伯爵,说城堡附近的匈人只有五百名。另外,看看他能不能送一些武器装备给我们。四个俘虏,应该能换回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德门斯堡在这几天里头一次放下了吊桥,打开了大门。老约夫洛头一次挺着胸膛,走进了城堡。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城堡里的士兵的注意力全在他带来的匈人身上,他们簇拥过来,头一次近距离观看困住他们好几天的敌人。
“丑陋的矮子!”
“还有罗圈腿,站在地上也站不稳!”
“他们是秃子,只有头顶上的一撮毛。”
……
士兵们放肆地用武器拨弄匈人。
“可恶的匈人,都快把我憋疯了!”克莱克怒叫着扑过来,一拳打在老匈人的腹部。老匈人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发出干呕的声音。
“打死他!打死他!”周围的士兵哄叫着,充满发泄的渴望。
伙伴的叫嚣让克莱克更加疯狂,他揪住老匈人的脑袋,一膝撞在面门上。老匈人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惨叫,软倒在地上。
其余三个匈人发出绝望的吼叫,不顾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一头撞向人群。
“打,给我打!都这样了还不老实。”克莱克暴叫。士兵们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匈人身上,有人更拿出了兵器朝他们乱捅。
“住手!都给我住手!”德门斯伯爵匆匆地赶过来,格雷芬斯跟在他的后面。
在伯爵和格雷芬斯的驱赶下,人群好不容易才散开了,四个匈人遍体鲜血尘土,蜷缩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你们在干什么!?”德门斯伯爵勃然大怒,“你们还有一丝骑士的尊严吗?骑士的准则要求你们殴打俘虏吗?你们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格雷芬斯弯下腰检查了一下,道:“他们剩不下几口气了,不知道还能活下来不。”
德门斯伯爵铁青着脸,怒道:“这下好了,我还打算从他们嘴里掏点什么东西出来。”
士兵们被伯爵的愤怒震摄住了,默然不语。
老约夫洛看见这么凶暴的场面,比自己上战场时还觉得害怕,缩在一旁。这时听见伯爵的话,才露出头来。
“伯爵大人,东方骑士霍克大人已经盘问过这些匈人了。他让我告诉您,附近的匈人只有五百,他们的主力不在这儿。”
“哦?约夫洛,匈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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