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昏黄的月光洒向朦朦胧胧的夜空,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根本照不远。
济宁市最东边的一个早已化为废墟的小镇边缘,文铭正躺在一顶破破烂烂的帐蓬里在黑暗中哭笑不得地感叹。
“这你妈还能更荒诞一点吗?什么什么垛在黑社会里就这么吃香吗……朵哥,别怪我,呃,怪我就怪我吧,我在阳世等着你。”
文铭早在半个月前在大坑边上杀二垛时就曾在心里说过“我在阳世等着你”,那个时候,他心里只有说不出得快意,而现在,轻轻嘟囔着,假若有人听到,一定能听出他的歉意……
一年前,混的风生水起的二垛毅然立开了根据地,转战民风更为彪悍的济宁。一旦能在济宁吃得开,他基本上就相当于拿到了山东全省的通行证,那时候的他才能真正算得上一号人物。
但是,济宁不是那么好混的。
在二垛来到济宁之前,这里的**已经有三大势力,个个根深蒂固,不是二垛这种初来乍到的人可以撼动的。而尤为不巧的是,排行第二的那个势力的头目叫陈朵。
在济宁,朵哥只能有一个人叫得,那就是陈朵,而不是他二垛,谁让他是新来的呢,只能暂时夹着尾巴做人。
当二垛在济宁稍稍站稳了脚跟,他本人都已经习惯了另一个称呼,二哥,而不是垛哥,后来也一直没改过。
所以,在济宁,凡是朵哥都是指陈朵,二哥才是指二垛……
但是,文铭又何尝不是初来乍到,他甚至还没进济宁城就在城外的那个大坑边缘意外听到有人说垛哥也来了,他哪知道哪个是哪个……
更何况,陈朵这个朵哥也是混黑社会的,黑老大的范十足,而对当时的文铭来说,那场大爆炸的确是一个暗杀二垛的最佳时机。
于是,陈朵死在了文铭手上。
无怪乎,当文铭寒声说“我是文梁和刘月英的儿子,二垛”时那位“假二垛”一愣神,一是因为陈朵同志根本就不知道文梁和刘月英这号人,二是因为他的确叫朵哥,但是不叫二垛……
然而事情到了这里还不是最荒诞的,只有加上后面发生的事情才能达到最荒诞的程度,乃至连现在的以野兽自比的文铭都有点接受不了。
原来,在灾难发生以后的半年,二垛在济宁迅速上位,及至一个月前,已然隐隐成为了济宁黑社会的最大势力。他已经不把原先抢了他外号的陈朵放在眼里,倒是陈朵反而将他视做了最大的敌人。另外两大势力八成也眼馋和暗恨二垛的迅速崛起,陈朵很好地把握到了这一点,于是悄悄地联合了另外两家,设计把二垛给阴了,二垛本人被关,势力也被一锅端掉……
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文铭来到济宁的三四天前,所以文铭来到济宁的时候,这里的**势力还不太稳固,也无怪乎陈朵会明目张胆地带着那么多荷枪实弹的弟兄四处晃悠,不无震慑宵小之意,尤其是那些依然忠于二垛的。
而后,文铭横插一脚,直接趁乱将陈朵无声无息地干掉了。
这件事让济宁的另外两大势力意识到了二垛的隐藏实力,也让二垛的那些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手下重新看到了希望拾起了信心,借着那位不知名的弟兄带给他们的勇气,竟是在陈朵死后的第二天凌晨就生生将二垛救了出来……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混**的尤其在乎这个,所以虽然二垛的那帮死忠已经在救他的时候死伤无数,士气却是空前高涨,战意也是空前浓厚。
二垛也是个有决断之人,立刻趁热打铁,先是将陈朵的势力彻底打垮收编,又掷地有声地向另外两家抛下话去:再耍什么小心眼陈朵就是你们的下场。
而另外两大势力八成是畏惧二垛的手段还有那个不知名的杀手,竟是没敢向二垛开战,任由二垛将陈朵的势力吸收消化。
这才仅仅过了半个月,二垛已是真正坐上了济宁**的头把交椅,手下精兵强将无数,地位稳如泰山……
“这你妈,成了二垛的恩人了……”
虽然气得都快吐血了,却是说啥都晚了,既然二垛还活着,就只能再杀一次,并且文铭很郑重地这样提醒自己:可千万不能杀错了……
睡意上涌时,文铭竟又有些高兴起来,心道二垛兴许不仅仅有实力,还可能有点玄之又玄的福缘,这样更好,哪怕财神爷武圣人各路大神都在你身边守着,我照样要取你性命,这样才更有意思,反正老子不信神!
第二天一早文铭就离开小镇,蹬着自行车径直前往济宁,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待在济宁了。
半道上略一思考,便知道以陈朵终结者的身份出现弊远大于利,只能到时候见机行事了。至此,追寻那绿色光团的事他也彻底抛却,杀二垛才是头等大事。
两天功夫到了济宁,潜伏一周,他竟只看到二垛一次,而且离二垛最近时也至少是五十米!原因是这时二垛很注意个人安全,轻易不出门,出门就带一堆人,而且有一帮小弟开道。就连休息之处二垛也安插了很多人把守,那哪里还是什么黑老大,分明是拥兵自重的军阀!
文铭终于发现,这时候他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二垛已经基本不可能了。而只要稍一引起二垛的那帮狂热的小弟的警觉,他自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走直线不行,那就只能走曲线了,毫不犹豫地,文铭成为了二垛的一名小弟的小弟的小弟……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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