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冷静的看着这一切,手指轻动,原本笼罩在他和黑衣人身上的黑色光幕瞬间散去,眼看着楚嫣手中的咒心就要击打在他们身上,他才开口说道,“这个才是鬼伊。”
疾奔的琴弦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跪倒在地上的黑色身影渐渐消去了身体周围的黑雾,露出全身遍布着无数可怖伤痕的鬼伊。
楚嫣看到这儿,猛的跑过去,跪倒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鬼伊,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到底想要些什么,我到底欠你们什么……”楚嫣的哭泣让原本莫名的竹盐也紧张了起来,他抬手看着指头上载刚刚释放出那些雾刃时留下的伤痕,轻轻的将指头蜷起再伸开,又看了看眼前满身浴血的鬼伊,他有些懊悔的低下了头,对楚霄问道,“为什么我总是会做错?”
“不是你错了,而是我们错了。”楚霄抬起头看着栖魂木上端坐的梅九,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着一幕他一直想要努力忘掉的情景。
……
在那个庞大的黑色巨坑里,站着应该被成为亲兄的的两个人,一边是面容刚硬的楚霄,一边是满头白发的老人。
楚霄有些心酸的说,“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你是我的兄弟就不要再问我这么多为什么了。”
“你真的不想说?别的些什么也行,难道你就真的要残忍到非让我亲手了结掉你的生命么,你就非得让我来承受这世人的唾弃么?”
“为什么一定要是唾弃?为什么不能是赞扬呢?”
“琼玉是我们鬼涧的至宝,我们应该永远的遵从它的决定,这菱花城的庞大幻术自千年前便已经存在,你我都能看到那片繁华之下的腐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让这种美丽永在,为什么就非得让他们看到那些腐败呢。”
白发老人抬起头,仰望着头顶永无暗淡的光明,“这些乏味的美丽我早就看腻了。”他坐在大坑的中央,将手中的长琴交到楚霄的手中,静静的说,“九霄环佩从今天起就属于你了,我不想再继续生活在这片虚假的繁花之下,我多希望能够看到‘月明’啊。哎……算了,琼玉和梦生就交给你处置了,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希望你不要让嫣儿伤心,可以么?”
“我,我……”
“好了,别再说了,你就让我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吧,算是我求你了好么?”
一片庞大的黑幕过后,那个巨坑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楚霄站在坑边良久,最后向对面巨坑边缘的树林里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
楚霄惆怅的抬起头,默默的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嫣儿,有些难过的从怀里取出九霄环佩放在她的身边,“你爷爷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楚嫣恨恨的将地上的琴捡起来丢到远处,“滚,别靠近我,滚!”
她艰难的拖着鬼伊的身体拖到一旁胸口处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的烨身边,手指小心的将烨脸上沾着的血污一点点擦去,一边擦一边说,“我要让他们欠我的,一点一点都还回来!”
场上突然传来一阵浑厚的笑声,只见原本端坐在栖魂木上的梅九跳了下来,疾奔而至那个被断成两截的假鬼伊身边,“我鬼涧的事容不得你这血隐一族插手。”他猛地抬起手,无数柄巨大的实质化利刃从天而降,全数落在已经断成两截的尸体上,当巨刃和尸体碰撞的时候那尸体忽然化作了一丝黑雾渐渐的消散了开来。
梅九看到这些消散而开的黑雾皱起了眉头,“血隐一族也能出现你这样的人,看来那个老不死的是花了不少心思了吧。就暂且留你一命,我倒要看看你们血隐一族还想做些什么出来。”转头看着楚霄,“你现在想知道我是谁么?”
楚霄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一言不发,他是在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这个梅九超越了他认知中的强大,就仅凭一己之力就破除这菱花城的巨大幻术便可见一斑,就算楚水之东的那些守护者,能做到这样的恐怕也要是接近尽头的那些才有可能吧。
“你也不用花心思想了,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重构。”
当楚霄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他立马凝重了起来,鬼涧中楚家家传术法便是这重构之术,湮灭再构造,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在他现在也没有掌握到几分,他只记得是万年前家族族长晏梅创出这一奇术之后,族中从未有人能够真正的参透过其中的奥义,传说这个晏梅便是那千年之战时破碎虚空,去向到尽头的强者之一。他忽然想到两个人名字中共同的一个梅字,“梅九,梅九?难道是九重重构术-湮灭重生?”
梅九似乎在恍惚间嘴角露出一丝鄙陋的笑意,也不理会楚霄的惊诧,一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九霄环佩,踢起一旁一张倒在地上的藤桌将两张琴放在上面。只见他的手指缓缓的悬停在琴弦之上,两指轻触,顿时一股庞大的灵气里夹杂着清透的琴音四散了开来。
两柄不尽相同的琴在他的手里竟然能够走出像同一柄琴发出的声音一般,那些四散而开的灵气划过那些迷茫的人群时,可以看见迷茫的人群顿时又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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