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的丛林很难行,秦筝很难适应,但云战却是如履平地一般。
她很不忿,她觉得她都已经尽力适应了,却还是相当困难。
“大元帅,你难不成是打小就在山里长大的么?”几乎被云战拖着走,刚从一峡谷爬上来,她的腿要断了。
“我从小在军营中长大,你觉得这些地方我会不会常来?”拖着她,云战的声音很平稳,不似秦筝那般气喘吁吁。
“从小?几岁开始?”秦筝继续呼哧带喘的问。
“七岁。”简单回答,这代表,他从七岁开始就被迫离开了皇城,在艰苦的军营中锤炼。
“当时,你是被谁送到军营的?”云赢天做了多久的皇帝她不知道,多大年纪她也不知道。若是当初云战被送到军营时云赢天还没继位,那说明云战打小就不得他爹的爱啊!
“我父皇。二十年前,铁甲军的元帅是我娘舅。”所以,他才会被送到这里来。
秦筝点点头,听起来,云战的父皇对他还是很好的。不然也不会将他送到有熟人的地方来,可为什么要送他来呢?
“那为什么要送你来军营,看起来他也对你很好的样子。”继续问,秦筝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
“皇后国丈独揽大权,他也没办法保全我,只能将我送到军营来。”云战的语气有几分冷意。
“那皇后就是云赢天的娘了!怪不得啊,他能坐上皇位。”秦筝明白了,看来他们之间的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错。”登上山巅,云战直接将秦筝拽了上去。
向远方看,连绵的山还有很多,但雪山也更近了。高高的矗立,正等待着他们穿越过去。
一屁股坐下,秦筝连连深呼吸,“终于又近了很多。”
云战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撩起袍角坐下,“这一番经历,你会永远都记得,只希望你以后不会做恶梦。”
闻言,秦筝嘟嘴摇摇头,“说真的,我记得深刻的事情有很多。这一件嘛,其实也不算什么。”她记得最深刻的,经常在梦里见到的,也是她进入这身体的时刻。
似乎是觉得秦筝在夸海口,云战幽深的眸子掠过笑意,“那你不如说说,你都记得什么?”
秦筝扭头看着他笑眯眯的摇头,“不告诉你,秘密。”
也看着她,云战蓦地抬手捏住她的脸颊,白嫩嫩的,触感自然好。
“我会刑讯逼供。”捏住就不放手,云战手指的粗砺和她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筝甩头挣扎,头发都在飞,但也甩不掉云战的手。
“放开我,很疼。”最后还是她用手将他的手扳开,她的脸蛋儿果然已经红了。两个手指印儿,十分清晰。
看她的脸蛋,云战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你皮肤太嫩了。”
“那当然,像你一样皮糙肉厚,你还会喜欢我么?”又说起这个话题,秦筝想当然的就这样认为。
“自作多情,谁喜欢你?”学秦筝那时说的话,他眉尾微扬,帅的很。
“切!”无语,秦筝扭过头去,想想又觉得不忿,“你才自作多情!”
云战的唇角几不可微的上扬,他本是冷面,但这样一个很轻的动作,他那整张脸都柔和了。
看着他,秦筝忍不住眉眼弯弯,“云战,你当时娶我,是不是特不甘心啊?”若是她,她也会那样的。
“没有,我将你当做一个接灰尘的花瓶。”云战冷静回答,却让人更无语。
秦筝哽了哽,最后愤愤道:“花瓶就算了,还是接灰尘的。云战,你真可恶。”忍不住打他,这次他没躲,也没挡。她真真实实的打在他肩膀上,却是撞得指骨发疼。
垂眸看着他,他那深邃的眼眸似乎带着点纵容,“现在证明,你不是接灰尘的花瓶。是个没刻花的陶盆,结实耐用。”
“你又贬低我,我不漂亮么?还陶盆,我有那么胖?”气得跳脚,秦筝对他简直无语了。
云战一直看着她,似在欣赏。
他也不出声,就那么瞅着自己,让秦筝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万分丑恶,以至于他这冰山脸都要笑出来了。
扭过头不理他,兀自瞪眼,气自己说不过他。
“样貌还是很漂亮的,尤其肤色,上浆的陶盆。”云战继续气她,秦筝已不能接话,就任他在那儿说。
盯着远方的雪山,秦筝用眼睛丈量着距离,看似很近,但实际很远。
这对她这个速度不快的上浆陶盆是个挑战,但身边这个毒舌男人则很轻松,这就是差距啊。
看她不出声,云战几不可微的摇头,抬手在她的头上抓了抓,“走吧。”
秦筝大力甩头,然后瞪眼瞅他,苦大仇深的模样。
云战不甚在意,自己先站起来,扫了一眼眼前陡峭的路,气定神闲道:“看来你打算自己走下去?这么有志气的陶盆是不会相求于我的。”
快速向下瞄了一眼,秦筝刷的站起来,一把抱住云战的手臂眉眼弯弯的狂摇头,“你见过哪个陶盆是自己走路的?咱一起哈!”笑眯眯,便是笑得很假,那也可爱好看。
垂眸看着秦筝,云战的眼里明显有笑,“承认你是个陶盆了?”
“别说陶盆,痰盂都成。”志气在秦筝这里就是狗屁,略显谄媚,不过更可爱了。
“虚情假意。”给予四个字的评断,云战觉得她在东齐做俘虏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小命肯定没少骂他。
“你不就想看我这样么?看我疯疯癫癫颠三倒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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