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堑沟旁边,由宇文罗仁缘藤蔓下去,将那个生死不明的人背上堑沟。//无弹窗更新快//他把人放到地上,众人立刻围拢过来,打量着这人的样子,却是一个双眼紧闭的年轻人,看面相大约二十来岁,头上发髻散乱,面色苍白如纸,虽然躺着一动不动,但的确还有气息。
宇文博蹲下身,稍稍检查了一下,发现他除了脑后磕肿了一块外,身上没有任何明伤。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语气中不无轻视:“应该是不慎摔下了堑沟……大好男儿,居然就这么昏过去,真是忒丢人了!”
他用力掐住了年轻人的人中。
年轻人低低的呻吟一声,双眼却依然紧闭着。宇文博扒开他的左眼,发现他的目光极为茫然,眼神无比空洞,拿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瞳孔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估计是惊吓过度,失掉了神魂,”他站了起来,向宇文灵吉摇了摇头,“郡主,咱们走吧!这人就算救过来,也很难再恢复神智,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
但是宇文元道却注意到了年轻人的青衣官服。他若有所思的叫住了宇文博:“拨力兄,咱们等等,看他能不能恢复一点……我有事情要问他!”
“怎么,元道兄觉得,这人有问题?”宇文博目光炯炯,再次打量着年轻人。
“不是人有问题,而是这件事,”宇文元道指着年轻人的衣服,“拨力兄你看他的官服,应该是一郡郡尉,很可能就在这魏郡任职。那么,连郡尉都被赶上山来,这魏郡郡内的形势肯定就非常不妙了!”
“元道兄的意思是说,郡里发生了兵乱?”宇文博明白了宇文元道的意思。
宇文元道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发现年轻人腰间挂着一个布囊。他伸手取过布囊打开,发现里面盛着一份黄纸文书,把文书在放在手上摩挲了一下,他心里很快做出了判断:这是黄籍用纸。而这种纸张,他曾经听父亲说过,是经过特殊药物处理、可防虫蛀的卷宗用纸,一般用来登记正式户籍,可以保存上百年,因此正式户籍又称为“黄籍”(相对应的是登记流民所用的“白籍”)。
看来是一份什么文书,宇文元道心里想。再看内容,果然是一份较为正式的荐任状,推荐河南府郡学生员周惠字允宣前往担任平州归德郡郡尉,落款是永安二年正月辛巳,武卫将军、散骑常侍元某。
“原来是去边地任职的郡尉。”宇文元道叹息了一声,重新将文书盛进布囊,放到年轻人的腰间。
“元道兄可是看出了什么?咱们还要等他清醒过来吗?”宇文博疑惑的问。
“不用了,这是个糊涂的可怜人,就算能清醒,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的,”宇文元道没有解释,因为解释起来太过繁琐,“看他这情形,咱们也没法带上,所以继续赶路吧!”
……,……
周惠是xx大学考古系的一名学生,他从来没有想到,出了响堂山石窟后,只不过是在周围转转,看看周围的景致,结果居然就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深坑,一跤摔得昏死了过去。
直到有人死掐他的人中,他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可是,他惊恐的发现,尽管自己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担压着,完全就张不开来;试着挪动肢体,也发现根本找不到四肢存在的感觉。这种可怕的状况,让他心里忧急如焚,难道说这一摔,居然就摔得全身不遂、变成植物人了?
幸好耳边传来了说话声,虽然不太清晰,却也证明他还没到那一步。
“……这是个糊涂的可怜人……”有人似乎是这么说道。
周惠听在耳里,简直气得想要跳起来揍他一拳。只是不小心摔下去了而已,怎么就成了糊涂的可怜人?这他喵的是什么逻辑啊?
当然,以他现在的状况,自然是跳不起来的,也只好在心里生着闷气而已。
继续躺了好一阵,周惠才渐渐感觉到麻木的四肢,但是依然无法动弹,仿佛是中风了似的,唯有眼皮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他努力积蓄了一些体力,眼皮终于颤动着睁了开来,也终于看到了头上的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天空实在明朗极了,是以往从来没有见过的蔚蓝。
天气真是不错。周惠在心里想到,继续努力的弯曲手指头。试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左手的食指轻轻颤动了一下。而这一颤动,仿佛是打破了什么禁锢,他一下子就恢复了所有的知觉,然后一骨碌的坐起了身子。
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周惠下意识的一摸,就摸到了一个布制小囊,打开看时,是一张黄纸,上面写着“书启平州崔使君阁下、河南府郡学生员、周惠字允宣义兴人氏、学通群艺才称洽闻、宜任平州归德郡郡尉”六行繁体字,末尾还有“皇魏永安二年正月辛巳、武卫将军散骑常侍元某”两行小字落款,似乎是一份推荐任官的荐书。
出于考古系学生的习惯,周惠很快注意到了文书的纪年落款,并且下意识的在心里琢磨起来。皇魏,曹魏、北魏等朝都自称“皇魏”,“永安”这年号,很有几个皇帝或国主用过,但是合用起来,就可以判定是北魏孝庄帝元子攸使用的那个年号,而“永安二年”就应该是公元五二九年。
迅速判断出这一点,周惠颇有些自矜的意思。可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心下一阵愕然:为什么会出现这东西?会什么会在我的身边?
紧接着,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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