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师爷也是同样这么认为,他们或许比甄慢看出得更多一些,但是也有限。
甄慢抬头看了眼林淡,认真道:“我觉得需要来吃一碗小馄饨,来冷静冷静。”
林淡哼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爽快道:“行!你慢慢冷静,最好找蔡崇一起冷静。”
蔡崇可是将来参军中的领军人物,整顿军务的一把好手。
当天晚上,蔡家这一伙人直接在林淡院子里住下了,把整个林家都给震了震。
那可是蔡国公!甄慢也就算了,虽然身份也高,可到底身上没什么功名,又是林淡的同窗好友,别说是留宿,就是之前在他们庄子上都住过好长日子,人都给喂胖了呢!不过现在看着又瘦了回去。
所以,现在他们的任务是把蔡国公也给喂胖了吗?
林淡让人去大厨房叫了两个厨子过来打下手,还没等甄慢想明白过来,热腾腾的小馄饨就新鲜出炉了。
然后,没想明白的甄慢,一晚上没睡着觉。第二天黑着眼圈迎来了一早过来的蔡崇,撂下话:“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厉害!”
蔡崇挑眉看他:“学问方面,你或许可以跟在下一较长短,但是这生意之上……”他顿了顿,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精巧的算盘,噼里啪啦一拨,“你是外行。”
两个人关系虽好,但是文无第一,相互之间撕起来的时候,那也是唇枪舌剑半分不让的人。
等蔡崇一碗粥下肚,各种东西摆开,蔡崇就进入了奸商模式,和林奸商寸步不让地厮杀起来。
这一番“开战”,无论是蔡国公、甄慢,还是两个师爷,都知道了其中的差距,纷纷恍然大悟——原来这才叫谈生意。
一个上午,甄慢和林淡就兔皮生意,达成了初步意向,价格比之前甄慢谈下来的要少上三成。
三成,从单价来看,不过就是几文钱上下;但是放到整个北地军区所需要采购的数量来看,三成代表的金钱,绝对是一比非常庞大的数目。接着下午还有兔肉的生意。
皮子用来保暖,肉当然是用来吃。而且北方买盐不易,腌制好的咸肉,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然后蔡国公突然想到,若是所有的“生意”都是如此,那他们之前采购的军需,明明看起来已经到了底价,可为什么做军需生意的人,还是家家都富得流油呢?
想到这里,蔡国公的整张脸都黑了,把手上面盆大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包师爷,回去之后给老夫去查那些个军需商人,不,把这一条线上的人都给老夫彻查一遍!胆子肥的他们,都流油了!”
包师爷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他对这里的道道并不清楚,但是他参与的生意却也有几笔,还自以为得意洋洋地给砍到了底价。结果今天一看,他还没两个半大的娃子有用。他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收过不该收的东西。
蔡国公看看面前埋头猛吃的甄慢和蔡崇,突然对蔡崇说道:“你很好。”
蔡崇并不知道蔡国公的具体身份,他今天是被甄慢的书童突然从书院里接过来的,说是要代表甄慢和林淡谈一笔生意。甄慢平时多傲的一个人啊,难得有他搞不定的事情,他自然就把态度端得高高的。结果等到了地方,把相关的一些资料给翻阅了一遍,他才意识到这笔生意不简单,眼前这个老头恐怕逃不过一个将军的头衔。
现在他听到蔡国公这么称赞他,他下意识放下饭碗,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多谢老大人谬赞。”
蔡崇是个机灵人,今天这阵仗,哪怕他一开始没转过弯来,一上午时间,他是头蜗牛都转过来了。今天叫他来的目的,恐怕是林淡和甄慢在向他引荐眼前这位老大人呢!
该了解的资料经过一上午的时间,蔡崇已经完全清楚了。下午针对肉类的谈论,几乎又是一场战争。不过好悬赶在宵禁前谈完了所有事项。
蔡国公显然对蔡崇颇为满意,招呼道:“上来吧,老夫顺路送你去书院。”
临上马车前,蔡国公忽然问道:“林大郎,国师大人俗家可是姓应?”余道长他是知道的,也算是个挺有名气的道士了。只不过应道长的话,他想了老半天都没想起来,到底有哪个武功不错的姓应的道士,后来思来想去,依稀想到国师应该是姓应。不过他不怎么确定,毕竟国师在位多年,提起他的时候,基本不会再提什么俗家姓名,都是尊称国师大人。
林淡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是。”
蔡国公哈哈一笑,随即钻进马车,轻声嘀咕道:“我说是哪个应道长,原来是国师大人。难怪了,难怪了。”竟然会是国师大人亲自出手,这个林大郎,就算不能踏入仕途又如何?应该说,仕途这个东西,对林大郎这样的人来说,已经基本没什么大用了。在民间也好,有些事情,身上有个一官半职的,还真不好做。
林淡转身回府,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给阻了阻。他有些好奇,怎么有人还敢在京城策马狂奔,难道不怕被官府给逮个现行么?
林淡一回头,却看见胡澈身轻如叶地从马背上“飘”下来,又一眨眼“飘”到他跟前,把他一把紧紧抱住:“澈哥?”什么时候把轻功练得那么好了?竟然颇有几分应道长的神髓。
“蛋蛋!”胡澈一脑门的汗,脸色苍白,抱着林淡的手有些抖。
“你怎么来了?”过两天就该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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