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堤城，萧闯二人再度踏上了去往净土仙门的旅程。
一路上，萧闯曾多次询问净土所在。不过，每当他发出此问，水雾皆会随口诌出一个幌子把萧闯搪塞过去。如此几番下来，反倒真个勾起了萧闯的好奇心，以至于他不死心地一遍遍问着水雾各式各样的问题，而问到最后，都会指向一点：所谓净土，究竟在哪？
萧闯虽然精明，但水雾也不是好糊弄的人。这些时日下来，他也了解了萧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几番严防死守下来竟滴水不漏，没让萧闯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这次，萧闯仍不死心。他一脸媚笑地盯着水雾，故意压尖嗓子道：“水雾爷爷啊，净土在仙界厉害吗？”
“厉害？怎么个厉害法？”水雾一边抚着自己的长白须，一边随意地答道。
萧闯当然能感受到水雾言语中的敷衍，可他仍厚着脸皮，不依不饶地继续道：“当然是势力大小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水雾听完，竟摆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萧闯见状，也竖起了耳朵，静待水雾的答案。然而，水雾憋了半天，给出的答案竟是......
“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仙爷，你可是承诺我有问必答的。”萧闯略有些激动地道。
水雾轻笑一声，道：“你这混小子，我只是答应你有问必答。却没答应你答得精准。你可别得寸进尺了。”
萧闯不敢造次，但他心知水雾并未不耐，于是继续道：“好，那你依次回答我接下来得问题，一，净土有多大？二，我们还有多远才到净土？三，净土......”
正待其说话间，水雾双手结印，不过顷刻间，竟已打出一道仙诀。仙诀化作一道金光，猛地射向不远处正自飞翔的雄鹰。见到此幕，萧闯不由停下了自己的滔滔不绝。在云斗上交流了许久，他可不信水雾仙人会对一只无辜的生命下手。
果然如萧闯猜测那般，水雾发出的仙诀并未使鹰出现任何不适的状况，反而在其翅膀振动过的过程中，一个泛着波澜的黑色洞口凭空出现在虚空之中。与此同时，萧闯的身体竟隐隐生出了一种被扭曲的感觉。奇异的力量，随着黑洞的形成，瞬间席卷了萧闯，让他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待黑色的洞口扩大到一定范围后，水雾赶忙撤手，停止了黑洞的继续扩散。同时，他一手点在萧闯背部的某处穴位上，帮忙压制其胃中不断翻涌的呕吐感。
很快，在水雾的帮助下，萧闯的不适感顷刻便消失了。他微微挺直胸膛，盯着这莫名出现的黑洞颤抖地问道：“这...这又是什么？”
水雾不留痕迹地抖开正紧抓着自己衣衫不放的双手，淡然道：“这黑色的洞口，乃是贯通不同空间的隧道。薄纸厚薄的黑洞，便可轻易联通万里。然而，万里之间，想转瞬跨越，也暗藏着重重危险，有时甚至连仙人都有可能损命其内。而先前提到的‘方寸道’，实质上也是一段亘古不变的空间隧道罢了。只不过，方寸道说是方寸，实际却长得多了。故而，也不是所有仙人都敢轻易尝试这‘方寸’深浅的。”
到了此时，萧闯也彻底地相信了自己半年多的南海经历不过是梦一场了，然而这梦，是一场夹杂着人情冷暖的噩梦。试想，连仙人都无法安然通过的空间隧道，他一介凡人，倘使没有水雾的保护，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吧？
水雾不知萧闯心中的感慨，他稍停顿了片刻，便继续道：“此刻，你估计在想，为何打开这空间隧道，要从灵体动物身上施法罢？”水雾边说着，边向萧闯看去。不过，他并未听到预料中的附和声。相反的是，萧闯这张年轻的脸庞上，正堆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失落与迷茫。
“啪！”
“哎！”
“啪！啪！”
“仙爷，此为何故？”萧闯捂着后脑，对正向自己挥手打来的水雾老头儿委屈地叫道。
水雾也不过分。用凡人的方法适当地教训了萧闯几下后，他便停下身形，转而问道：“此为何故？那你说说，方才，我都讲了些什么？”
“这...”
原来，他一时失意下，竟忽视了水雾所言。此事虽小，但往大里讲，便有一个不敬仙人的罪名了。因是自己有错在先，萧闯赶忙低头，向水雾行了一礼，道：“仙爷，是萧闯的不是。但萧闯不是故意不尊重长者，而是......”
“而是你执着于真实的梦境，进而影响到了现实的心境。”水雾接着萧闯的话说道。
“真实的梦境？”萧闯将这五个字重复了一遍。同时，他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水雾，这一刻，他又想到了关于自己曾推测出的某个陷阱，难道说...萧闯不禁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然而，这个念头刚在他脑中闪现不久，便为水雾接下来的话语给打断了。
“哦，说错了。应该是，虚幻的梦境。呵呵，真是老了，话都说错了。小子，封闭六识，并不等于六识消失，而是六识被完全封锁在你的体内。而此时，梦中的一切都会显得真实无比，因为你在其中，有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你身周的一切，包括人和物，都有了最为直观的感受。我这么讲，你可懂吗？”
“恩，似懂非懂。”萧闯答道。
话里有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了。不过，相比于上次的谈话，这次，他对仙家的手段有了更深的体味。在之前的谈话中，他曾经问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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