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出蔡铭的不以为然,傍边一直言语较少的蔡琰,严肃的说道:“四弟你却不可等闲视之,想想已故的,即便是有着“折节好学”美称,平定羌乱的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就是因为之前不曾举孝廉,虽克捷有功,却一直难以升迁,最后不得不自甘堕落,投靠宦官集团,才得以一路青云直上。尽管是这样,后来圣上以其有功欲擢升为太尉,众臣皆言孝廉不举,功虽胜而德不彰,最终不得不通过西园交足了钱才当上太尉。四弟欲要有所作为,定要寻得机会举为孝廉方可。”
蔡琰的话让蔡瑁等人深以为然,一个个点头称是,想到威震西土堪称一代名将的段颎的坎坷一生皆心有戚戚然。
见大家都赞同自己的话,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蔡琰接着说道:“而且现在就是个机会。南阳太守成瑨谦诚有度,而且据闻他不久就要升调为州刺史,对于最后一次的孝廉举荐当会据实严谨,四弟孝义之名远扬,如今又被征召为博士,可谓是才德俱佳,可为孝廉之典范。四弟路经宛城时一定要记得拜访此人,尽力获取今年举荐的孝廉名额。”
“却是如此,我等也都有所耳闻,这成瑨位河南弘农人喜好书法,字画,写得一手漂亮的小隶,擅长画仕女图,四弟或许可以在这方面着手。”蔡瑁最后补充道。
见大家都一致认为举孝廉是仕途长久必须的,在加上又有实例为证,蔡铭还是能够从善如流的。而且从众人的话中多多少少也对这位,能够举荐自己为孝廉的南阳太守有所了解。什么谦诚有度,实际上就是被地方家族逼得放权做傀儡。至于喜好书法,明显就是个人喜好。人多嗜欲,则屈意徇物,不得果烈。如此,只要有缺点,就好对付多了。
徐占见兄弟四人谈得差不多,端起满满的一盅酒,向蔡铭敬酒道:“易之,早先不识君颜实为憾事,此去洛阳还要麻烦照顾好徐阶那小子,这第一杯酒占先谢过易之先生。”说完对着酒盅一饮而尽。
蔡铭端起一盅酒,亦是一饮而尽。
此时的酒还不到二十度,且有点酸酸的,对于后世动辄四五十度的白酒实在是不足道也。
蔡铭倒过手中酒盅向徐占示意,笑着回道:“谦诚兄客气了。铭末学后辈,蒙公琰不弃,敬为先生实在汗颜,谦诚兄直呼名字即可,实不敢当谦诚兄称先生。”
徐占此时又端起第二盅酒道:“早先见易之年青,犬子徐阶拜师旬月却未能登门请教,实在是失礼。这第二杯酒占就借此机会向易之赔个不是,请易之莫要见怪。”说完亦是一饮而尽。
这是徐占道歉的酒,蔡铭不能犹豫,也跟着一饮而尽。放下酒盅笑着回道:“也怪铭失于考量,年不过双十就敢贸贸然收下徐阶,换作是谁都难免轻视,铭原本还担心,谦诚兄会打上门来问罪。却没想到谦诚兄好涵养,非至诚君子难为也。”
徐占见蔡铭喝完,又端起第三盅酒道:“此去洛阳,仕途艰辛,第三盅酒,占祝易之从此鹏程万里,不坠青云之志。”
“承兄吉言!铭也祝愿谦诚兄能够,辉煌腾达,仕途上再攀高峰。”蔡铭再次一饮而尽。
徐占敬完三杯酒之后蔡瑁等兄弟也都一一上前敬酒饯别。
端起酒,蔡瑁等人话不多,只是嘱咐蔡铭一路上保重。
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一路上保重”却让蔡铭心里涩涩的,意识到自己这是要离开家乡了。
蔡铭一杯接一杯的接过诸人满上的水酒,一杯连着一杯的倒进腹中。温软的水酒,一杯杯的温暖了蔡铭的胸腹情怀。临到临行时,蔡铭才突然发现自己很是舍不得,舍不得这个生活了三年,不,是十九年的故乡。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一培黄土,一撮青草,都透着亲却的家的味道。
蔡铭不知道,此次离别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是不是还能够回来。那饮过酒后略显迷离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前世父母牵挂的眼神。儿行千里母担忧,恍恍惚惚再看时,却是蔡瑁等人依稀不舍得神情。原来兄弟终究是兄弟,就算是吵了,闹了,说开了,离开了,更多的还是不舍,是牵挂。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乡情。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蔡铭打着酒嗝,踩着棉步,在弟子们的搀扶下迷迷糊糊转进了马车,随着马车的咕噜声,渐行渐远的离开了蔡阳,离开了故乡。
酒不醉,人自醉。十几度的水酒搁在平时喝个十来斤也别想灌醉蔡铭,可今天蔡铭却真个醉了,醉梦中都还犹自泛着酒酸味,涩涩的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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