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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龙认》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本奇书。李玄当年读《燕山夜话》时,曾为之感叹唏嘘。《平龙认》是一位德国化学家在十九世纪发现的一个中文手抄孤本,其中描写了一种“阴气”,是由硝石等物燃烧而得。那位德国化学家认为,这是人类第一次分离出了“氧气”,并认识到“燃素说”。他写成的论文在欧洲引起过轰动,并且被后来的化学史家采纳。但这本《平龙认》在中国却无影无踪,仅有的孤本后来也不知流落何方。这种典型的墙里开花墙外香的例子,不仅让那位写《燕山夜话》的邓拓感慨不已,也让李玄这爱国青年惆怅万端。所以《平龙认》这本书的名字,他到是记得很牢。
可惜的是,那位德国化学家在发表论文时,仅仅只写出了书名的三个汉字,连作者是何人,都是用德文拼音写出的,以至于后世的人们,一直在猜测和寻找这奇人奇书。据《平龙认》的后记所载,这书成于至德元年,离天宝七年还有八年的光景。今日李玄巧遇这麻脸道人,他顿时有八九分相信,那个被译作“马和”的人,说不定就是眼前这个麻黑道人!
“仙长如今是从何而来?”李玄又问。
“贫道自江陵溯江而上,沿着蜀道,过剑门,在龙门山盘恒了半月,后来在老君山纯阳观看到了那张《会仙文》,便决意前来一探,顺便也看看这岷江的龙脉何在。”麻黑道。
“龙门山?”李玄奇道。
“龙门天险,乃川中龙脉之一,不料我在龙门山脉中探得一古洞,其中硝土厚积,堪称奇事!”麻黑道人说着,便从搭链之中,取出一个土块来,李玄看时,去是黄中带白的一块泥巴。
“这便是硝土?其中可炼出硝石吗?”李玄兴趣大增,连忙问道。
“正是,古来丹经皆云,硝出陇右。不料我蜀中亦有此天然之硝坑!可惜啊,那龙门老君山,在崇山峻岭之中,人迹罕至,要说开采,以贫道一人之力,绝无可能啊!”麻黑道人叹道。
“麻道长要硝石作何用途?是炼丹呢,还是制药?”李玄心道,这火药的秘密,在当时还没有广为人知,硝石除了炼丹制药,便是用来硝制肉石,或者是硝制动物皮毛了。
“贫道对望气之术,颇有几分心得。气分阴阳,有阴气有阳气。但这阴阳二气,却是看不见摸不着。只于自然之中,见那日光照耀,有霞气上升蒸腾,便命之为阳气,此乃以常人之理度之。而阴气却无人可解,只以清浊分之。即便人身之中,亦有阴阳二气,然者,何人能见之?阳气究竟是何物?阴气又自何而来?阴阳之气又如何混而为一?古往今来,却无人可以证实!”
李玄听他这一番阴阳气论,到是震动不小。古人对阴阳的概念,有时是虚的,只是哲学概念,而有时却又是实的,比如日月、男女、清浊,而具体到人体之内,更是阴阳无处不在!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要用实物来论证这阴气与阳气!
“那道长以为,如何才能使人得知阴气与阳气之别呢?”李玄问道。
“贫道也是苦思日久,才偶然之间得之。贫道见天之霞气,灿烂多彩,便思以地上之物,火烧以模拟之。有一次贫道将那硝石与青石烧之,有焰起,而那焰火之上,用烛火近之,则那烛火忽地爆亮。贫道由此悟得,这硝石之中,必有阴气。硝石色白,又埋于地中,日久阴气积累,发火则阴气亦能上升!”
李玄心道,这便是那“阴气”的由来了。这麻黑道人明明发现了氧气的燃烧特性。只不过他用阴气来解释,大气中有阴气,阴气可以燃烧,这便是他的思路了。
“原来如此,道长需要大量硝石,是为了制得那阴气吗?”李玄道。
“可惜这阴气一烧,便无影无踪了。要想制得阴气,岂非痴心妄想?况且仅以烛火片刻之亮,又如何能服人?”麻黑叹道。
“道长不必为此烦恼。幻云敬重道长大才,想为道长谋一长久之计,你看如何?”
“嗯?贫道山野之人,只是游历得多些,也还有点堪舆相宅的本事,却又能作何长久之计?”麻黑道人不解地道。他心里未必相信这小道士能有什么本事,只是今天酒喝得高兴了,才叨叨絮絮地说出许多平日里不会乱说的话来。
“道长不是想多多地弄些硝石,来炼制那阴气吗?”
“正是,硝石价贵,而贫道一人也无力采硝熬制。这事本想待我将蜀中水道踏斟完了之后再说的!”
“这好办啊!要人,我有的是,要钱,你只管开口。那龙门老君山只要硝土蕴藏足量,人力物力,不在话下。幻云完全可以办到!”李玄大为兴奋。硝石在他眼里,可是战略物资啊,如果四川的大山里可以大量开采,那可是再好也没有了。
“就你?呵呵,你莫不是说笑呢!”麻黑道人不信地道。这小炼师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哪里会有什么人力物力?
“呵呵,麻道长,说起来你或许不信,小道乃是青霞门李玄,这指南道院便是我青霞门首倡,不久道院建成之时,我想请麻道长在道院任教,你看如何?”李玄心说,这样的牛人,无论如何也要留下。
“贫道云游四海,从未在一地长住。这道院却是为何而办?我看那《会仙文》上说得到是好听呢,却未必敢信。”李玄眼下并无名声在外,除了那琵琶谪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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