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赵千栋几乎不用问就能猜得到,定然是那位什么“澜贝子”品行无端,看到这对姐妹出落得姿容艳美,故此做了某些“衙内”最喜欢干的事,从而招来了一顿暴揍。但值得问清楚的一件事是,萱彩姐妹两今天下午是应该在会馆内留守的,她们出门干什么去了?难不成赛夫人在京城内也有眼线?
“哎呀,颖才贤弟,你总算是回来了,”才穿过会馆正堂的回廊进入内院,右脸上带着一块青淤的匡偼臣便一路小跑的迎了出来,还离着十几步远呢,他大呼小叫的嚷嚷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生死之外无大事,而今你我既无性命之忧,匡兄又何出此言啊?”赵千栋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扫了一眼站在院落内的诸多精壮汉子,淡然道。
“唉,亏得你还有心情说笑,”匡偼臣疾步上前,一把扯了他的袍袖,压低声音说道,“你看看咱们这会馆之内,整整一下午便未曾消停过,岚贝子他两个时辰前就带人过来了,指名道姓的要找你......”
“哦?”赵千栋脚步不停,他快过廊外台阶,不紧不慢的问道,“澜贝子?可是我的旧识?”
“这便不是我所知道的事了,”匡偼臣在后边扯着他,着急着慌的说道,“不过今日晌午,他倒是去了广和居的堂会,至于这下午的造访......他却是携了重金前来,打算,打算买了贤弟的内房丫头。”
对方的话说到这儿,赵千栋就全明白了,感情这还不是萱彩姐妹两上大街招来的祸事,而是人家“澜贝子”找上门来了。买卖使唤丫头,在这年月里本是很普通的一件事,这位“澜贝子”既然带着重金前来,那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本意应当是和和气气的做成这笔生意了,只不过呢,不巧的是主人不在,园内留下的只有他所要购买的两个使唤丫头,如此一来,估计这位贝子爷是有些等不及了,打算“先上车后补票”,给自己来上一个哑巴亏吃了。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可能性,赵千栋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不过这种笑绝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怒极反笑的笑。自达离开金州前来京城之后,这多少天了,自己就诸事不顺,银子没少往外送,宝贝也没少往外拿,甘当孙子的事也没少干,可等到最后呢,一群土鸡瓦狗还真就把自己当成孙子了,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踩就怎么踩。过去几天里,各方的人物还仅仅是明的暗的朝自己伸手要银子,而今可好了,他们赚足了银子的念头,又把主意打到自己女人的身上来了。
今天中午广和居的一场堂会下来,但凡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萱彩姐妹两是自己赵千栋的内房丫头,什么叫内房丫头,那就是和妾室差不多的女人,虽然说在身份上没有妾室高,但终归是主子房内的女人,这个“澜贝子”明知此事,仍旧敢于上门,这说明了什么?在他的眼里,自己这个金州同知又是什么?冤大头还是绿帽公?
“贤弟,你......”
赵千栋还没有学到他老爹那般的本事,心中的激怒在心念转动间,已经不经意的浮上脸。匡偼臣的眼光犀利,一眼就窥见了他嘴角处电闪而过的凌厉杀机。这份无意间窥到的杀机,令匡偼臣心弦大震,此前在辽阳的时候,他在赵晋先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正是那轻描淡写的一笑,让凤凰厅上上下下十几位官员掉了脑袋,而刻下赵千栋这一笑,与他老爹的笑容何其相似,看到这种笑容,任何人首先能联想到的,就是一副鲜血淋漓的画面。
“哦,匡兄,”赵千栋脸上的表情变化,也不过是瞬息间的事,几乎是铁青色的面容一闪,那种和蔼的笑容就重新爬上了他的脸颊,“这么说来,贝子爷是来与我做生意的喽?那为何我适才听闻,萱彩那两个丫头,好像是把贝子爷的人给打了?这,这岂不是失礼之至?”
“话怎么能如此说?”匡偼臣心念电转,老实说,如果不是刚才看到了赵千栋嘴角上那一丝令人胆寒的冷笑,他现在肯定会建议对方做个顺水人情,将萱彩姐妹两让出去。两个女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充其量她们长得漂亮点,惹人点,但大丈夫立世,当以权柄为重,只要有权柄,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在心眼里,匡偼臣甚至把应有的说辞都想好了。但是现如今,就在看到那一丝冷笑之后,他在几个喘息的工夫里,就把原来的说辞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岚贝子固然是宗室贝子,但问题在于,京城内顶着爵号的贝子爷多得是,这些人虽然拿着数百两的岁供,可手上半点实权都没有。说实话,如果赵晋先本人现在京城,那个岚贝子估计连奉天会馆的门都进不来,他要见见“赵大人”,还得上下打点疏通一番才行。这年头有身份是一回事,有真正的实权则是另一回事,匡家是做生意的,而且还是在辽东做生意,匡偼臣作为匡家未来的接替人,他不可能分不清主次轻重,故而,原本腹内打好的草稿,在出嘴的一瞬间就彻底变了个味道。
“贤弟,不是兄长我意气用事,”脸上做出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匡偼臣朝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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