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屠岸贾脑子里转出来一个恶毒的主意,他有心把绛州城里这一段时间里出生的婴儿全部杀死,彻底根除后患。不过这中恶毒的念头也只能在脑子里想一下罢了,屠岸贾知道,这个主意连提都不能提出来。如果自己提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主意,先不说景公会不会同意,晋国其他的朝臣都会对自己群起而攻,毕竟这样的主意不仅伤天害理,有一点儿良知的人都不会同意,而且这个主意杀伤性太大,对于晋国朝野,不论是公卿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众怒难犯。
屠岸贾一边布置人手监视与赵氏交好的大臣府邸,一边在不停地转动着脑筋,他好象又回到了当年与赵盾交手的时候,感觉有些头痛了,这时候一道灵光闪过,他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屠岸贾连忙把屠安召到眼前,低声对他说道:“你马上去召集当初给赵婴齐造谣的那一批人,让他们在绛州城街头巷尾散布谣言,就说庄姬生下了一个夭折的女孩儿,明白吗?”
屠安心领神会。当初屠岸贾失利的时候,他在绛州城市井之间躲藏过一段时间,很是结交了一些地痞无赖,而前几个月,屠岸贾安排他在绛州城里散布的谣言,就是通过这些地痞无赖来传播的,而屠安也从这中间发现了谣言的莫大作用。
屠岸贾此计也可以算得上绝妙了,赵氏根深蒂固,决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完全消除他们在晋国的影响,而在当时,血脉的传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只要还有一丝血脉的遗传,赵氏的重建都不是难事,可这同时也给了屠岸贾机会,一旦他完全诛灭了赵氏嫡传的血脉,那就算赵氏的影响还在,也是无根之木,不会长远。而他让屠安散布的谣言就是想消除赵氏潜在的亲朋、门客等有心重建赵氏之人的希望。
就在屠岸贾脑子里转动着各种恶毒主意的时候,韩厥在府邸也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他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屠岸贾搜宫的消息,这消息令他心急如焚,可是韩厥本非多智机变之人,他就算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个不停,也没有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让他暂时心安的是,不久就有消息从宫里传出来,他和庄姬事先布置好的暗线把屠岸贾从宫里引了出来,可是在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时也接到了另外一个难题,就是庄姬请他想办法把孩子从宫里接出来。
韩厥把头皮搔了又搔,只觉得自己就要把头上的头发都要揪光了,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韩厥不由仰天长叹:“难道赵氏真的要就此灭亡了吗?”
就在此时,韩厥的管家悄悄地走到他身边,低声耳语道:“大人,后门的客人来了,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在密室等候您。”
韩厥闻言,也不多语,连忙转身,疾步向密室而去。
在韩府的密室里,端坐着一位别扭的客人。此人褐衣短褂,腰插板斧,足登麻履,十足是一个砍柴的樵夫,可是此人端坐于席,腰背挺直,双手抚膝,又是完全符合士子的坐姿,两种不同的形象气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令人感觉怪异非常。韩厥大步冲入密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位怪客,他略微诧异地顿了一下,瞅见这怪客的脸面,确实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位,不由苦笑了一下道:“你怎么这样一副打扮?”
怪客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市井传闻,庄姬夫人诞下一个夭折女婴,可是如此?”
“都传到市井之间了?”韩厥皱眉,他感觉有些不对,看了怪客一眼,说道,“这是我与庄姬商量好的假话,是用来哄骗屠岸贾的。庄姬所产是一个男婴,母子健康。”
说着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拿给怪客看,只见荷包上面有一个暗红的武字,韩厥说道:“这是庄姬送出宫来的,上面的字是她亲手用血书写的。”
怪客接过荷包,仔细看了一下,点头说道:“是夫人的,我曾见过主公佩戴在胁下。”
韩厥又看了看怪客,发觉他脸色黧黑,肌肤干枯发燥,俨然就是一个樵夫,他不由又问了一次:“你这是怎么搞得,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怪客没有笑,他淡然道:“不这样,怎么瞒过屠岸贾的耳目?”
韩厥理解怪客的做法,却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办到的,于是直接询问道:“你当日在赵氏门客里以仪表出众而闻名,怎么变成樵夫的样子,还这么神似?”
怪客咧了一下嘴说道:“那天和你分手以后,我就到绛州城外准备了一处茅屋,以伐木为生,每天挑着柴担在绛州城里叫卖,不止是你韩府,就是荀林父的府邸,胥克的府邸,我都去卖过柴,不然你这府邸外面密布暗哨,我又怎么能进得来?”
原来这樵夫一样的怪客却是程婴乔装改扮的。当日程婴与韩厥一道送庄姬入宫后,韩厥想把程婴安置在自己的府邸里面,可是程婴却没有同意,他认为韩厥府邸虽然安全,屠岸贾不会进府搜捕自己,但是自己也同样不能自由活动,韩厥与赵氏关系密切,众所周知,那是瞒不了人的,屠岸贾绝对会在韩府外布满暗哨,日夜监视,不会给自己可乘之机。在外面虽然不够安全,可是却可以避开屠岸贾的眼线,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程婴当日联系了公孙杵臼之后,请杵臼关注屠岸贾的动向,而自己就在绛州东门外的山林里安顿下来,化妆成一个樵夫,每天按真正的樵夫一样打柴劳作,然后挑着柴担进城卖柴,不过几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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